“你想要这块手表?”谢娇娇惊讶。
“咳咳,我没有。”江竹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遮掩住眼底的狡黠:“对不起,咳咳,姐姐我刚说错话了。”
“手表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厚着脸皮嘴巴一张就问姐姐讨要呢?”
“咳咳,姐姐善良大方,阿竹却不能做那没有担当的男人,叫姐姐给阿竹东西。咳咳,阿竹要快快长大,给姐姐买百货大楼的漂亮衣服、各种好吃的点心、以及最好最贵的手表。”
江竹心思细腻,加之这些年的不好经历,他很会察言观色。
刚刚在林叔那里,他便敏锐的注意到林叔提起“莫不是人傻钱多”时,谢娇娇那不太自然的反应,他暗戳戳给苏钰上着眼药。
江竹的话,谢娇娇边听边小鸡似点头。
苏钰确实是个没担当的,连个孩子都不如。
弟弟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不能要别人送的贵重东西,可苏钰呢?好像每次就嘴上坚定的说着“我不要,我不要”,实际上东西都一件不少的收了。
而她......
竟还觉得苏钰品性高洁,沉迷其中,乐此不彼。
回想起过往,谢娇娇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总是不太好看。
见状,江竹便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抽出一只手,握拳遮掩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两声,唤回谢娇娇的心神。
谢娇娇看看面色苍白的江竹,又看看手心的手表,神情有些纠结。
“弟弟,这个手表不能给你。”
谢娇娇话落,江竹心咯噔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江野眼中浮现一抹猩红,浑身气压骤降,若说之前是冬天零下10度的低气压,那么现在就是冰库零下100度暴虐大风雪,但凡有活的生物踏进他的领域,必然被毫不留情绞杀。
苏钰......
在江野背上的江竹,首当其冲受到伤害。
大哥,生气了......
生气的大哥很可怕。
江竹只见过一次,却终生难忘。
他跟小妹江梅是龙凤胎,不同于他体弱,小妹从小身体便很康健,且小妹不像他似爹爹性子软弱,更似爷爷英气又豪爽。
他是哥哥,却更像弟弟,一直被小妹宠着。
可那一年,早上开心去上工的小妹,却是满身鲜血被大哥抱了回来......
小妹没死,但是傻了。
也是那一次,大哥红了眼,单挑数十人,眉骨上留下一道疤痕。
也是那一次,大哥变了,变得更凶更冷,村里都说他是煞神。
也是那一次,大哥对他再不似从前,他们之间没了嬉闹,只剩大哥冰冷刺人的目光。
“弟弟,你先别着急咳,我话还没说完呢。”谢娇娇慌忙给江竹顺背:“这个手表被恶心的人带过了,等我把它卖了,再给你买新的。”
谢娇娇不是怀念苏钰,也不是心疼钱,她就是单纯觉得苏钰带过的表膈应人。
恶心的人?
刹那间,江野满身冰寒消退,抿着的嘴角勾起。
江竹呆愣一瞬,望向谢娇娇的眸色变得复杂。
大哥,好像比他想象的更加在乎大嫂。
那......
江竹握紧了拳头。
他更加不会允许任何人拆散大哥大嫂。
可,他这病殃殃的身子,能做什么?
倏地,江竹想起什么,清澈的眼底,被一抹墨色晕染。
这抹墨色来的快,去的也快,恍若错觉。
“咳咳,姐姐你别担心,我不是因为这个着急咳嗽的。”
不是因为没得到想要东西而情绪波动大引发的咳嗽?
谢娇娇弟弟谢建党就是这样,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会生气,耷拉着一张别人都欠他的臭脸,说话夹枪带棍的。
都是弟弟,有什么不一样?
这不就是没得到想到的东西,闹脾气吗?
“那是为什么?”谢娇娇不懂就问。
江竹又发现一点。
他这个大嫂不仅嘴巴毒,还不太懂别人的言外之意。
江竹脑子一转,改了主意。
他直愣愣盯着谢娇娇手里的手表,就差没把眼珠子黏上去。
“咳咳,姐姐我这就是老毛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咳轻,什么时候咳重,绝对不是因为姐姐不送我手表伤心难过的。”
谢娇娇顿感很强,但江竹直白的话语,以及那眼巴巴渴望的视线,太强烈,叫人难以忽视。
尤其是谢娇娇视线在手表与江竹之间流转时,江竹心虚移开的视线,脸上难掩的失落,都叫谢娇娇确定了一点:他想要手表,却碍于手表的贵重,不能开口,只能忍痛放弃。
自觉发现真相的谢娇娇,由衷感慨:弟弟,真的好懂事,也好让人心疼。
谢娇娇虽不是最小,但却是被全家人宠着,全家包括她弟弟都把她当孩子看。
这样的会示弱会扮可怜会叫姐姐的江竹,无疑很戳谢娇娇的内心的柔软,满足了她内心深处当大姐大的愿望。
谢娇娇当即心软了:“给你,这个手表你先拿着,等我买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