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丢人现眼。” “但在我眼里,它作为礼物的价值意义非凡。您知道为什么吗” 对话伊始,长久而专注地四目相对。无需言语霍子鹭已知道,青年早看穿他一举一动后的真正用意。 曾经,他认定自己与莱特莱恩身处相异天地。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某些相似,根植灵魂。 “你可真像块玻璃。” 霍子鹭缓缓偏过头,不自觉道出心中所想。 “照得出所有人的样子。想看到的样子。” 仿佛为掩饰吐露心声的局促,他拿出衣兜里的那团火色。 绒布展开,在视野中绽出一枚绯红胸针。珍珠白底座,托起比血瑰丽的红石,仿照神话里的太阳形象,延伸线形光芒。 此外择明注意到,这是霍子鹭手杖上的宝石。 胸针强硬往人左胸口戴,霍子鹭抢先出声。 “先说好,这是我让你帮我保管的。我母亲家族传下的红钻,每一代长子嗣成婚,送给其伴侣的信物。母亲是独女,外祖父就给了她。” 想起什么,他冷笑着嗤之以鼻。 “那女人刚进我家门,迫不及待从藏室拿走它想独占。作为警告,我砍下她买来的一匹纯血马的头,挂在她房间墙上。” 择明嘴微张,惊讶得不明显。 “后续几年她还想故技重施,反复送来东西示好,万事顺我心,暗地里总惦记着把我送疗养院,愚蠢可笑。我不禁怀疑霍昭龙把她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了她的肤浅和不入流。苍蝇嗡嗡叫得恼人,但随意丢给它一抔狗屎,它就只知道围着转了。” 胸针已别在择明胸前,霍子鹭两指捻着,似留恋地细细抚摸。 “她那德行,倒不如第一夫人。可惜,那又是个眼光狭隘的,要什么不好,非想讨一个烂到泥里的男人欢心。哈” 前两任夫人留下痕迹甚少,大抵是两者死亡得离奇,又或是如今的伦娜夫人有意抹除一人存在,妄图彻底取代。择明不禁追问。 “这么看来,您更敬重她。是因为,她与您母亲很像” 第一下咬牙霍子鹭想要喝斥,恼怒于被说穿的耻意,但人可怕的习惯顺应奏效,被择明时常冒犯久了,他失去发怒能力,冷冷瞪视。 择明又开玩笑地提道。 “我听说,伦娜夫人原本想拆除迷宫花园,好建另一栋她的别院。被您以看不到好风景为理由搁置了。” 何止是搁置。那时图纸已定工人找全,只差动工却被他否决,彻底取消。 将红钻擦拭得晶莹剔透,霍子鹭满意收回手,也背过身少有地叹息。 “站得越高就看得越远越多。我在七楼,不知道朝下观赏了多少好戏。” “我对她不喜不厌,只是看不惯她重蹈覆辙,为她不值。自己一心一意爱护的,却是取她命的。” 风比此前任何一次猛烈,穿过林道,让树叶吹奏挽歌。霍子鹭眼神陡然锐利,肌肉绷起。 “出来。”他朝灌木靠近半步,“不要等我叫人把你打成筛子,抬出来。” 草丛窸窸窣窣半晌,走出道佝偻身影,灰头土脸的,留着一把络腮胡像炸开的云流,凌乱邋遢,穿戴侍者衣帽。 但这远离宴会主场,算是庄园通往仓库牧场的交接地,哪来的招待客人。 “你主人,哪家的。”霍子鹭问。 男仆费劲比划,张嘴发出咿呀怪声,随后焦急绞着手不敢再有动作。 “噢。”择明打量半晌恍然道,“这是费尔南阁下家的,叫摩尔的是么哦,我忘了他耳朵受过伤,听不太清人讲话。我把他领回费尔南阁下那吧。” 见过巴迪费尔南几次,霍子鹭有些许印象,将缩手缩脚的男仆端详许久没看出问题,他摆摆手懒得理会。 “该轮到霍昭龙下来了。我先回去。”离开几米又折返,霍子鹭重重点着择明心口,胸针旁边,“你记住了,给我保管好它。” “好的先生。我莱特莱恩到死都会戴着。” 张嘴轻骂了句晦气,真实明媚的笑却爬上脸颊,霍子鹭走远时步子都比刚才有活力。 微弱灯光下,只剩男仆择明两人。 择明“所以要我领你去哪里吗摩尔先生。” “果然瞒不过你,闪蝶先生。” 男仆低头憋着笑,缓缓直起腰。他摘了帽子,露出一双仿佛能在暗处发光,如火如炬的眼睛。熟悉的声线,语气则以截然不同。 “鉴于您看起来不是专程回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