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将他们赶走”丹桂问道。 林诗音轻蹙蛾眉,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释然的长叹一声“不用,两年多了,有些事情也该彻底的解决了。” 丹桂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低头应了声是。 不多时, 她就将两人领进来。林诗音不想在厅里接待两人, 就走出内院, 两方人在二进院相遇。 “诗音。”熟悉又神情的嗓音令林诗音晃了晃神。 她抬眼望去。 走在前边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表哥李寻欢。只见他衣衫不整,头发零落,面容很是憔悴、疲惫。也不知是赶路导致,还是这两年来心思郁结的缘故。 林诗音并非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觉得或许其中有赶路的成分在,但更多的是因她的离家而后悔、懊恼, 自我折磨而致。 就如下棋一样, 很多时候,只有跳出棋盘才能看清棋局。 她觉得李寻欢此人很是奇特, 很是可笑。 明明是他主动放弃他们的感情, 他们的亲事。可她如他所愿了, 他又悔不当初、自艾自怨。 他就像患了清瑶说的一种叫“自我感动型人格”的病症。他“圣父”般的付出不但没有必要,也不会有人感恩, 最后,他能感动的唯有自己。 这时,一个人从李寻欢背后闪了出来。 林诗音不用看就知道那是龙啸云。 龙啸云相貌堂堂,天生长了一张“正义”的容貌,因此很容易取信于人,获得他人好感。但真正的他却是心思颇深,脸皮及厚。两年了, 两人还同进同出,足以说明他是打定主意赖在李园不走了。 在林诗音打量两人的同时,两人也在仔细的端详她。 在李寻欢看来,林诗音还是那么清丽高贵,还是那么温柔似水,不,她的眉眼间不再是化不开的忧愁,目光中也没了离家之前看他时的悲哀幽怨。 她面色红润,眼睛明亮,许是婚期将近,她眉梢带笑,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她过的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李寻欢怅然若失的想到。 “二表哥。”林诗音打破寂静,落落大方的问道“你们是听到消息专程前来参加我和锦泽的婚礼吗” 她闭口不提自己不给他们送请帖的行为。而是说他们主动前来,真真是有心了。 婚礼 李寻欢眼中扬起痛苦之色,龙啸云耷拉着眼皮,眼中飞快闪过不甘和怨怼。 林诗音轻叹一声,又说道“只是,你们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晚一些。” 李寻欢的嘴巴嗫嚅了几下,再一次哑口无言。 林诗音不会想到,李寻欢来的晚不是他不上心,而是他收到的消息比别人迟了好几步。 李园的管家嬷嬷等一干老人,虽是李家的下人,却也是看着林诗音长大,还与林诗音有教导之谊。 当初,三人的纠葛,他们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李寻欢下定了主意,连未婚妻都不顾,又岂会听取他们的劝说。后来,林诗音干脆离开,李寻欢又开始懊悔自虐。除了外出寻找,派人到处打探消息,在家就是借酒消愁,依旧是荒唐度日,依旧是屡劝不听。 不久前,李管家等终于得知林诗音的下落,又知她即将成为广德王世子妃后,几位老人一致决定暂时隐瞒此事,省得家主糊涂,被龙啸云这个卑鄙小人利用,搅乱了林诗音的婚事。 唯一可惜的是,为了瞒着李寻欢,林家和李家为林诗音准备的嫁妆一时间没法给她送过去。 可饶是他们绞尽脑汁的隐瞒,齐世子的案子太轰动了,还是被龙啸云觉察到了林诗音的消息。然后就有了两人着急忙慌赶路,在婚礼前夕登门这一幕。 眼见着李寻欢因为愧疚,两次都说不出话。龙啸云眉头一皱,走上前,“扑腾”一声冲林诗音跪了下来。 “龙大爷,你这是干什么”林诗音声音平淡,却字字尖锐“你是二表哥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做是想折我的寿吗” 龙啸云目光闪了闪,正色道“我知道因为我,林姑娘才愤然离家,所以此次前来,正是为了给姑娘请罪。” 他先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给林诗音讲述了她离开的这两年间,李寻欢如何痛苦后悔。接着又言之凿凿的说自己当时真的不知两人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 “我若知晓,岂会做出这等觊觎兄弟未婚妻的龌龊之事。”龙啸云痛苦的扭曲了面孔,他大声嘶吼道“我该死,我真的该死。但凡我多留心一些,但凡我没有因为不堪其忧而病倒,二弟也不会为了救我而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 “姑娘离开后,我才知道我铸成了大错,我本想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