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转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巫女,巫女也听到了九郎和妖怪的对话。
弓弦已经紧绷,巫女的余光观察着九郎。只有狐狸绘里焦急的嘤嘤,催促着巫女早点下手。
九郎垂下了手中的春雨,伸手对足洗邸招了招。
这副姿态很明显是想要与足洗邸说点悄悄话,足洗邸小心翼翼的蹲了下来。
配合着九郎的足洗邸将脸凑到地上,完好的半边脸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巫女,警惕着巫女手中的破魔矢。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和那个巫女放过……”
就算是在这种状态下,足洗邸还是想要讨价还价。
视线放在巫女那边的足洗邸,说话间怎么觉得自己被爆破了的半张脸有些冰凉。
眼球转动,足洗邸看到了九郎将春雨插进了它的烂脸,甚至还搅了搅朝更深的地方扎了进去。
春雨这一下扎的极深,整柄刀几乎连根没入。
“你把你当成什么了?”
将刀柄搅了搅,九郎的眼神中充满着失望。
“我只是想知道那里有什么,不代表这种想法会超过让你死的渴望。
记得下辈子做个好妖怪!”
九郎双手抓住了春雨的刀柄,极大的力道直接斩掉了足洗邸的半张脸。
腥臭的血液伴随着妖怪的气绝声同时喷涌,被火烧的烂肉伴随着不洗澡的恶臭轰然倒下。
令人作呕的味道依旧弥漫在街区中,狐狸和巫女同时松了口气。
原本巫女还以为九郎想要获取什么情报,怎么也想不到出手如此果断。
缓缓松开弓弦,巫女提着大弓准备靠近九郎。然而九郎却轻轻对着巫女摇了摇头。
当即巫女便停下了脚步,破魔矢在弓弦上虚引,警惕着四周。
可是巫女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此处的妖怪只有足洗邸一只而已。
踏着冒着腥黄浓水的身体,九郎走上了足洗邸的身体。
站在足洗邸的胸口,九郎看着倒下的足洗邸,说道:“死掉的妖怪都是好妖怪,但……你不乖!”
脚下用力,九郎将足洗邸胸口的破魔矢踩进了身体。同时春雨从脑袋的另一边刺了进去。
‘噗呲’
骤然抖动的肉体,证明了妖怪并没有死去,最后补上的两记才是致命伤。
血振抖掉了春雨刀身上的各种污渍,对于这种快速清洁手法,在砍通几条街后九郎已经无比熟练了。
足洗邸被刀捅进脑子都能忍下来,想要假死骗过九郎,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说不定就成功了。
可是对于九郎来说,没有收到妖怪掉落的魂玉,就能直接判断对方的生死。
从稻荷大社走出来砍杀了这么多妖怪,九郎已经收到了很多魂玉。它们直接由系统吸收,成为了储备资金。
在多摩川桥上,九郎就没有这种进账,或许只有亲手斩杀的妖怪才有这种待遇。
彻底杀死足洗邸,九郎远远的望了巫女一眼,就继续朝着更深处走去了。
为圆真报仇是此刻的心情,就算没能成功,也得搞清楚谁是敌人,静待以后……
独自一人的巫女布置好了结界,抱着怀中的狐狸,看着九郎走进的黑夜。
“绘里,你说他会没事吗?”
“嘤嘤~”
“是啊,他还欠你东西呢……”
夜晚已经没有了光,如果不是街边还强撑着的灯牌,说不定九郎早已迷失了方向。
不知道敌人藏在哪,九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的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街道上时不时的出现各种各样的尸体,其中有妖怪,也有人类。
这些尸体残破不堪,像是遭到了什么恶行,并且苍白的皮肤下,没能看到丝毫的血液。
看着尸体的残破程度,九郎基本上能判断出,谁是前期准备的巡逻员,谁是后来的忍者。
若有似无的哭泣声,让九郎将右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重新握住了春雨。
这些妖怪就喜欢搞这种有的没的来吓人,看着人类陷入惶恐不能自拔,然后享用独属于人的味道。
可是对于九郎来说,他现在只想砍死对面。
“为什么不要我?呜呜……我要结婚成亲啊……如果有新郎就好了……怎么没有男人来跟我成亲呢……呜呜……”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九郎看到了一個身穿着美艳和服,头戴角隐装饰的新娘。
体态匀称的新娘坐在地上,她的大腿并在一起,小腿紧贴在大腿两侧。
端庄的女子座,让从后面看起来的新娘更加楚楚动人。
女人还在哭泣,随着九郎的靠近,似乎是有心灵感应,女人突然微微侧头站起身来。
“我的新郎来了,你要跟我结婚吗?”
没有眼睛和鼻子的新娘望向了九郎,说话时露出了染黑的牙齿。
齿黑女,是由无法成亲的女性变成妖怪。传说中只要假装跟她结婚,就能摆脱纠缠。
齿黑女没等九郎回答,张大了双手迈着碎步就朝着九郎奔来。
“跟我结婚吧……”
古怪的音调从咧开的黑齿间发出,九郎做好了迎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