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当然不会觉得,那位安抚师将他从死亡边缘拯救,只要付一些金钱就足够报答。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需要什么,但哪怕对方要首相手杖上的宝石,他也会拼死去弄来。
可一切都在这该死的黑潮下被迫延后,这叫诺埃尔十分焦躁。
对方只是一个柔弱的安抚师,不知为何,甚至独自一人,这叫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她的身边守护她,哪怕……哪怕……
“臭狗,脸上的表情真——恶——心,在想着怎么找死吗?”侧面墙上,一个语气恶劣的男声响起。
诺埃尔灰发顶端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犬耳,早在这声音发出前,就已经朝着那边动了动,但他现在满心都是那位温柔的安抚师,只是敷衍地朝那边看了一眼,耳朵抖了抖,就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心事里。
挑衅失败让男人沉默几秒,他敏锐感觉到了什么,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眯眼观察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 在暗色的大雨里,他隐藏在宽大雨衣帽兜下的嘴唇莫名勾起一点,如闻到血腥气味的鲨鱼。
“臭狗,你不会遇到什么……好、事了吧——”语调婉转,却在特定字词上加重了读音,因此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起来。
多么明显啊……这种幸福的、被牵动的……找到宝藏的表情……
“不要找死,死鸟!”诺埃尔暗紫色的瞳孔收缩成野兽一般的针状,猛地仰头看向轻巧坐在围墙上的那个身影,暴涨的雪白犬齿散发着寒光,如尖锐的匕首般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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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埃尔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他作为林朝雾失忆后的第一个病人,也是第一个没交钱就跑了的病人,已经被她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刚刚学会了“精神安抚”,又花费大量精力为病人驱散黑线,疲惫感后知后觉地一涌而上,只是几分钟,林朝雾就感觉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席卷而来。
这么晚她也没有精力再接待客人,磕磕绊绊地将大门紧锁,随着门锁反扣,玻璃门一瞬间完全变成磨砂质感,都没有引起她太多的惊叹。
迅速找到卧室的位置,里面已经铺好了床品,看起来是全新的,奇怪的是哪里都找不到家居服,林朝雾只能取了一套给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按摩简装,洗完澡躺在床上便马上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太过疲惫,林朝雾什么梦都没做,再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不知年岁几何的懵懂。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但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倾盆大雨让室内依旧昏暗,林朝雾看到床头柜上的时间和日期,才完全确认自己睡了一整晚,而现在是上午十点。
坐起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林朝雾才完全清醒。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
看起来倒像是晚上十点……
顺利找到位于店铺二楼的厨房,林朝雾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一筹莫展。
她的能量已经快耗尽了,急需食物填充空空的肚皮……可很明显这栋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又去二楼的大冰箱看了看,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看来她刚搬进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添置……她现在都还穿着店里为客人准备的一次性套装呢,连个正经睡衣都没有。
不得不出门买东西了。
林朝雾也没找到换洗的衣物,只得又穿上昨天的衣服,感觉稍微有点冷,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昨天那身脏了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
储藏室了还有很多件白大褂,弄脏扔掉也没关系!
穿上小黄鸭雨鞋,拿起同款雨伞,林朝雾打开玻璃大门,一瞬间被钻进来的寒风刺激得打了个寒战。
突然间,昨天那个逃单的灰色头发病人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说,“锁好门,别出去”。
那种严肃的、仿佛告诫的语气,让林朝雾站在屋檐下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咕咕作响的肚子就逼迫她做出了决定。
不管未来会
发生什么,她不可能就因为病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把自己困在房子里饿死。
想了想,还是迅速去屋里找出来一根勉强有攻击力的长棍。
试了试手感,林朝雾小声自语:“还可以当手杖用呢……”
“呼——”
深吸一口气,撑起雨伞,林朝雾慢慢走进大雨中。
或许为了排水,街道呈现出一种中间隆起的半弧形,侧方连成线的巨大金属排水沟轰隆作响,走在路中央,竟然会产生一种自己行走在瀑布旁的错觉。
这种新奇的感觉让林朝雾不由得四处观察起来。
或许她住的位置比较偏僻,不仅店铺旁边全都是紧锁的大门,顺着大路走了好一阵,才真正看到能在店门口看到的那些灯箱,比想象中大了非常多。
但很奇怪,周围这些亮着灯牌下,店铺大门全部都是关闭的,从侧面墙上贴着各种装饰能确定,他们在不久前还是营业状态。
结合之前那句话,这种现象让林朝雾产生了一点不太舒服的紧迫感。
她没有继续观察街道,而是迅速找到一家还开着的无人自助超市,用从柜台里找到的卡,尽可能多的买了足够的食物。
在异常状态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