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住江从鱼的腰,把江从鱼往自己怀里带得更深,仿佛要把江从鱼整个人都嵌入自己身体里。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真心。这世上唯有你能让我觉得世间还有许多值得留恋的事,而不是这也可以、那也可以,活着没关系、死了……也没关系。”
江从鱼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来的是一只多么贪婪的怪物,所以总是热烈而主动地接纳着他的所有索求。
对江从鱼而言,这可能只是一段兴之所至的恋情,它在不见天光的地方滋长,也将在不见天光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湮灭,自始到终都不会有旁人知晓。
“就算将来哪天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楼远钧语气平静得像是在
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我从出生起就不被任何人喜欢,包括带我来到这世上的母亲。”
江从鱼在楼远钧说“死了也没关系”的时候就开始鼻头发酸,听到“不被任何人喜欢”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后悔自己试探楼远钧了。
早知楼远钧会这么难过,他就什么都不问了。
就算楼远钧真的有事情瞒着他,楼远钧对他的喜欢也不是作假的。
他喜欢的本来就是楼远钧这个人,何必在意别的事情?
“我不会不要你。”江从鱼保证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不要你。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得不得了。”
“我也……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得不得了。”听着江从鱼带着鼻音的话,楼远钧亲了亲他湿润的眼角:“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这句话说得很认真。
他不会让江从鱼受到任何伤害。
他要让江从鱼走到……能与他并肩携手的高度,叫朝野上下无人敢对他们的相恋有半句非议。
江从鱼回抱住楼远钧:“你今晚要走吗?”
楼远钧觉得有江从鱼这么个恋人当真是甜蜜的折磨,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样会让人多想发疯。
“我还是不留下了。”楼远钧道,“我留下来肯定会忍不住让你一整夜都别想睡。”
江从鱼耳朵红了。
“明天、明天还不用回国子监。”
楼远钧觉得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楼远钧道,“习武之人耳力都极好,林伯要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岂不是要一刀把我给砍了?何况你家中一点准备都没有,会受伤的。”
江从鱼后知后觉地发现楼远钧昨天的“准备”格外充足,又闷闷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懂这么多?难道你与其他人做过这种事?”
他越想越疑心楼远钧刚才又是在骗他眼泪。
楼远钧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人喜欢?
明知道楼远钧比他还大二岁,在遇到他之前喜欢过别人也很正常,江从鱼还是有点郁闷。
楼远钧听了他的质问不恼反笑,哄道:“没有旁人,我只亲过你,只抱过你,也只和你同床共枕过。我只是怕情难自禁之下伤到你,才多做了些准备。”
哪怕已经无数次想过要怎么样彻底占有怀里的人,他也还是先让江从鱼同样情动以后才有下一步动作,否则江从鱼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硬生生承受他的全部欲求。
江从鱼耳朵更红了。
“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楼远钧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江从鱼泛红的耳朵,轻笑着说道:“你先进去,等看不见你了我再走。”
江从鱼觉得楼远钧是在嘲笑自己耳朵不争气,还真转身跑了。
只不过他跑到侧门处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楼远钧在目送他进门。
在浓
郁夜色的映衬下,静立在树影里的身影如妖似魅,仿佛只要敢多看一眼对方就会把他一口吞掉。
江从鱼心头一跳,不敢再回头。
直至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怦怦直跳的心才慢慢平息下来。
像楼远钧这么好看又温柔(除了在床上)的人,谁见了都把持不住的对吧?不能怪他沉沦其中。
江从鱼正在给自己的沦陷找借口,林伯就寻了过来。
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从鱼忙撂下心里那些乱糟糟的想法关心询问:“林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吗?()”
林伯摇摇头,说道:“府中诸事有吴伴伴张罗,我都插不上手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从鱼继续追问:“那就是林伯你遇到了难事?你只管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林伯道:“陛下有样差使要交给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接。”
他与江从鱼说起天子给他安排的新职务,这也不是让他入朝去和那些难缠的文官打交道,而是让他接手战乱期间留下的大批将士孤儿,在京畿羽林卫中教授他们文武技艺。
起因是天子得知袁家和他们家都在了解将士遗孤的处境,并且已经把一部分人接到京师教养。
天子认为这应当是朝廷的责任,所以效仿前朝设立羽林卫,专门负责训练这些无人抚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