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家:“都是为了赚更多的钱,都是为了更多的钱。”
他嘀嘀咕咕的,虽然嘴里说着安慰自己的话,但他的心也在滴血。
430粒糖果卖出了12银币,约翰算了三天才算明白一粒糖果价值3铜币少一点。
少多少他算不出来,但总之糖果很贵。
可是为了能明天一早就“完成约定”,约翰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众人的眼里闪过心疼,但也正是这样的心疼让他们的效率恢复了过来。
时刻记着现在的清醒是用价值3铜币的糖果换回来,不努力就是对不起3铜币!
在这样的情绪下,赶在七点前,约翰拿到了全部的材料。
“你们吃点东西睡一下,然后就开始完成明天的任务材料。”至于约翰,他要赶着去专卖店。
扫地的工作目前看来是很不值的,但约翰却觉得这个工作才是他能继续赚钱的关键。
虽然只是清洁工,但也因此能一直和那些少爷小姐在一个空间里相处下去。
约翰照例先去河边洗了澡,回家换上工作服再往专卖店跑过去。
看着儿子跑远时肉瘦弱甚至有些摇晃的背影,约翰的母亲贝西咬了咬牙,叮嘱安妮看好家。自己跑去买了几斤小麦粉。
最近他们家吃的都是杂草糊糊,虽然比杂草汤多了土豆皮,汤也被煮得黏黏糊糊很有饱腹感,但这样的糊糊依旧无法给孩子们提供足够的营养。
贝西很清楚,她也不是故意苛待两个孩子,她吃得甚至比他们更差,但贝西一直觉得那些银币只是一次性的“撞大运”。
康罗罗城市不大,但是税收很多。
人头税、感恩领主税、感恩国王税、丰收税、生活税、赎罪税……十二银币听着不少,但哪怕全部用来交这些乱七八糟的税,也支撑不了多久。
大女儿离去的恐惧现在还在折磨着她,她不敢想象约翰和安妮再离开她会是什么样的地狱,因此那笔钱,她原本是打算哪怕自己饿死也要留给安妮和约翰作为卖命钱的。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约翰出息了,他们家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了。
贝西不仅买了小麦粉,还买了大白菜,这种“娇贵”的蔬菜她只有在孩子他爸和大儿子还在的时候买过,上一次吃上大白菜似乎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除了大白菜,贝西还看到了咕咕鸡的鸡蛋,她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地询问价格,听到5铜币一枚的高价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小麦粉25铜币一斤,她买了一斤,又买了2斤的麦糠,10铜币,大白菜2铜币一个,但足足有5斤。
贝西算了一笔账,一个任务3铜币,她、约翰和安妮昨天一共赚了120铜币,但出来买个菜就花了37铜币。
虽然没有超过赚的钱,但也让人一阵肉疼。
换做几个月前,一家6口日夜不休地干,也才赚7铜币,她这是一天花了6口人五天半的辛苦啊!
穷人的悲哀。
哪怕是突然乍富,也会下意识地去和条件更艰苦的过去相比,心疼钱,责怪自己。
贝西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去了,她没再去打工,女人工作会被压价,她的力气不比那些男人小,但老板为了省钱,会以她是女人的理由给她更少的工钱。
这个世界到处是这样,贝西早已经习惯,不会愤怒也不会悲哀。
约翰的果决大概有贝西的影响,别人或许会担心这个生意做得不长久,舍不得辞去其他“稳定”的工作,但贝西十分果断——不去打工了,她要在家安心刷材料!
“安妮,快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安妮太困了,但被摇醒闻到那股香味后,她瞬间就清醒了。
“妈妈,这是什么呀?”
盛在碗里的糊糊和她平时见过的糊糊都不一样,不是绿色褐色的。
杂草汤一般是绿色的,但也有枯草的黄褐色。
杂草糊糊就是褐色更多,加了土豆皮的糊糊会变得浓稠,和杂草一起煮成褐色为主色又能看出一点绿,颜色很奇怪,但对安妮来说杂草糊糊已经是很美味的东西了!
但从现在开始,安妮觉得眼前的糊糊才是最美味的食物!
“这是白菜糊糊,安妮你快尝尝看。”
加了小麦粉的糊糊比杂草糊糊要浓稠得多,安妮的这一碗只有脆嫩多汁的白菜叶和小麦粉,谷物和蔬菜的香气简直能把人迷晕。
“妈妈你也吃。”安妮吸溜着口水,跟贝西分享着食物。
贝西摸了摸她硌手的脸蛋:“我已经吃过了,你摸摸我的肚子,饱饱的。”
安妮还真的去摸了摸,确认妈妈的肚子是鼓的,这才低头大口喝起了糊糊。
“好好吃啊!”只加了一点点盐巴的小麦白菜糊糊对安妮来说已经是不得了的好东西了,她捧着碗像只小猪,喝完后又用舌头将碗舔了又舔,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的脸上晕染出一抹淡粉色的红晕,一脸的满足。
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第一次感觉到了“饱”的感觉,不是用水灌满的空虚的饱腹感,而是更加扎实的“饱”。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