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为什么问自己这个,就被托住了手臂,听她说了一句“那就到高处看看”,然后便被她带着一下子跃到了屋顶上。
骤然的失重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侯府的全景就已经展现在了面前。
恢宏大气,美轮美奂,甚至站在这个高度,还能看到后面的厉王府!
陈松意等他看了片刻,问了声“看清楚了吗”。
等他点头,才又带着他原路返回,重新落回了演武场。
她一松开手,体验了一把飞檐走壁的人就感到一阵头晕,连忙撑住了身旁的人,却两眼放光地道:“好强……好厉害啊学妹!”
在众人面前彻底展现了一把的陈松意这才看向兄长,歉然地道:“事以密成,先前大事未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对不起,大哥。”
“没事,我没有生气。”
陈寄羽本来就没有生气,从头到尾,他就是在担心妹妹。
在确认陈松意这次没有受伤之后,他的神色就放松了许多,眼含骄傲地看着她。
而在一旁、觉得自己从头开始就知道内情的风珉擦了擦手,觉得心里爽了。
虽然他的武学进境追不上她,她封侯也比自己快,但他相信,这点差距他还是能很快追上的。
这次地动,因为他们在城外开设粥棚医棚,集中了流民,避免了大量的死亡,减轻了京城的压力,还为之后的重建提供了人力,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所以这一次他们也得到了嘉奖。
尽管所有人得到的奖励加在一起,都不及成为了永安亭侯的陈松意,但是对这群勋贵子弟的父母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荣耀,他们非常满意。
这群勋贵子弟的名声有了极大的扭转。
其中尤以风珉为最。
地动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很大,但对京中富贵人家来说影响却不多。
尤其是京中的闺秀,她们被保护得很好,等到余震一停,基本上就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在经历了大灾劫之后,希望能有喜事来冲淡一下,恢复一下,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看着这些平日纨绔的勋贵子弟,在关键时刻都变得如此靠谱,从前不考虑和他们相看的人家现在都松口了。
尤其景帝打算重启军功爵制,等到战事一起,他们这些受祖荫庇护的勋贵子弟,想要蹭一些军功也不是难事。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彻底地立起来了。
于是,甚至是从前名声最不好的风珉都接到了一些愿意相看的暗示,令忠勇侯夫人欣喜若狂。
此消彼长,许多原本盯着谢长卿,想要成为他未婚妻的京中闺秀却放弃了。
毕竟她们曾经最嫉妒、最忌惮的对手陈松意,现在跟她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是这一次帝王封她为县主,她们或许还可以争一争,斗一斗。
可是帝王封了她为永安亭侯,以她比汉之许负,她就跟她们不再身处一个赛道上。
她现在得到的是跟她们的父兄一样的位置,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官之女,更不是农门小户。
从封号到安康坊的宅子,都说明了帝王对她的荣宠无双。
她身在这个位置,谢老夫人又那么喜欢她,若她想要成为谢长卿的妻子,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谁还能争得赢她?不如索性就先放弃了。
若论陈松意封侯,谁最高兴,其中当有谢老夫人。
因为才第二日,她就收到了永安侯府的拜帖。
现在就算不用经过旁人,陈松意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登门来见她了。
谢老夫人一高兴,就赏了院子里的丫鬟,让整个院子都跟着高兴起来,连着两天都是欢声笑语的。
谢夫人是真的没想到,婆母的眼光能好到这个地步。
在这一点上,她跟谢学士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谢谦从前在翰林院的时候,可以按时点卯。
现在回家的时间却晚了很多。
等到晚上,夫妇二人洗漱过后,准备睡下之前,谢夫人一边为他按摩着头部的穴道让他松散,一边道:“永安侯给母亲递了帖子,说要来看她,母亲高兴了一整天。”
“唔……”
谢谦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谢夫人手上动作一顿,倾身道:“现在连太后跟几位娘娘都很想见她,她又不光是一个人,身后还站着有神医之名的师叔和更加神秘的师父……”
“夫人要说什么?”谢谦睁开眼睛。
谢夫人:“要不要让长卿回来?”
她说着,像是觉得这么说太直接了,于是手上又继续按摩了起来,描补道,“你看她说要来,母亲就高兴成那样,要是真的能再续缘分,也很好不是吗?”
“就算要再续缘分,也要等春闱之后了。”谢谦看得很透彻,“从前是你儿子强些,现在是你儿子差些。”
“去!”谢夫人拍了他一记,“我儿子哪里差了?”
“是差啊,他除了是我儿子,他还是什么?”
谢谦笑了笑,隔了片刻才道,“等他春闱下场,考过我了,从此朝中提到他,不再是我谢谦的儿子,我就去向陛下提。”
“真的?”谢夫人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