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么多,这孩子在意的,竟然是这个,翟久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轻叹一声,缓缓开口....:
夜深,星子零落。
翟宇墨拖着已经渗血的后背,步伐缓慢走出翟久院落。
走到自己的院子,他直接蹲在花坛边,低头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猩红的烟头熏染了他漆黑阴郁的眉眼。
他想起刚才翟久的话:“至少你现在去争取了,来日不会遗憾,不管结果如何,尽力就好,”
“她如果真的喜欢他人,九叔也希望你能豁达点,笑着祝福她,”
当时的翟久,只是作为长辈的殷切规劝,他自己在对待傅静姝这件事上,也纠结了二十几年才放下,所以这话说出口,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感情之事,最是复杂,谁也不知道宇墨心里的念头有多深。
翟久彼时暗想:看来得看着点了...
不然若真的冒犯了傅晓,穆连慎未必会给他面子。
届时闹的太难看,翟穆两家,可就真的尴尬了。
“豁达?”翟宇墨轻声呢喃着,扔掉手中的烟,站起身,他站在阴影处,晦暗的夜色看不清面容,也不知情绪。
他落寞孤寂的身影被光线拉的很长,像被割裂一般,变得风雨摇曳。
翟宇墨轻轻勾起一抹笑,不达眼底,如同蒙着一团漆黑潮湿的雾。
“怎么办呢...可我不想她跟别人在一起啊,”他的声音很轻,随风飘散。
...
五月浅夏。
处于郊外的一处院子里。
一个身影在桂花树下驻足而立,男人穿着简单的军绿色短袖配迷彩裤,身材高挑,容貌惊艳,他此刻眼尾是勾起的。
“记得把东西完好的送过去...”
他对面站着的人面露犹豫,商量性的开口:“随便找个人送不行吗?听里面的人说,那地儿挺危险的,我想留下来帮你,”
“是危险,所以这次不能硬着来,得用计,”沈行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姿态优雅而不失羁狂。
“你把东西给我按时送到,就是帮了我大忙了,”他嘴角勾起轻笑:“阿言,这很重要,”
这个名叫阿言的人名何言,父母皆亡,被沈行舟救过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几乎可以说是把其当成自己父兄敬着。
沈行舟说的话他向来奉为圭臬。
听他说这很重要,他顿时不再说话了。
沈行舟冷峻的轮廓隔着淡淡的烟雾,越显俊美深邃。
他笑:“现在就去吧,一定要在二十五号那天送到,”
“我知道了哥,那你自己小心点,”
二十五号,那今日已经二十号了,何言心中想了下,准备拿好东西就出发。
“哥,那我现在就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隔壁房间关的那人再审审,我总觉得他没说实话,”
沈行舟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我用得着你教?”
何言转身离去时,沈行舟脸上的笑才落下来,一双桃花眼如寒潭般扫向另一个房间,冷意与杀意肆意流露。
他抬脚走进那个房间,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男人,问:“真的地址在哪?”
地上的男人身形猛然一顿,始终不发一言。
“不说?”沈行舟猛然上前一步蹲下,抽出匕首。
气势压人,形如修罗。
紧跟着就是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传出。
刚从房间拿好东西的何言听到这声音,嘿嘿一笑,抱着包袱走出大门。
舟哥说了,这东西很重要,还是一路抱着吧。
沈行舟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真实信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擦了擦手上的血,脸上带着笑意,轻声呢喃:“晓晓,生日快乐,”
既然接了任务,那就要想方设法的完成,如此一来,就没时间去西北了。
五月二十五,傅晓生日。
一大早,她已经连着接了三通电话,分别来自大山村和安阳市,还有京市的穆老爷子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她走出书房。
穆连慎拎着早餐走过来,笑道:“挂了?”
“嗯,”傅晓坐在饭桌前,苦恼的叹气:“还要去趟邮局,家里给我寄的东西到了,”
ε=(′ο`*)))唉,真的是甜蜜的负担。
穆连慎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去吧,”
她笑嘻嘻的开口:“爸,中午去二舅家的小院吃饭,舅妈说给我弄了一桌好吃的,”
“嗯,”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时候...谁上门啊,”傅晓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疑惑的看向男孩:“你是谁?”
“你是傅晓吗?”
见她点头,何言笑的露出两排牙,把一直抱着的包袱递给她,“我哥给你的...”
傅晓后退躲了一下,“你哥谁?”
“沈行舟...”说着他把东西硬塞给她,“哥说很重要,我一路都没敢丢手,抱着过来的....”
傅晓嘴角微抽,这小子有点憨啊。
本着礼貌,她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喝点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