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人士透露,打的还挺狠,偶然有一两个看不过眼的说两句,那个女人就发疯,跟精神出问题一样。
穆连慎看完这些资料,问:“那几个老人怎么回事,”
“确实如你所说是第一批下放的人员,有的还参与过抗战,因为一些原因被针对....”
吴乘风一时间有些沉默,穆连慎冷声道:“这些人按理说,就算被下放,也该妥善安排才是,为什么会落的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这自然是沈市那边的人,没按要求做事,要上报吗?”
“自然,”穆连慎眸中掀起风暴:“整理好,我明天亲自带回京,以这件事为引,整个沈市,都查一遍,”
“这次,我要绝了齐天昊上位的所有希望,”
吴乘风点头,“好,我马上把证据都准备好,”
他走后,办公室仅剩穆连慎和傅晓两人。
看着浑身散发冷气的穆连慎,她安静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不知何时,他抬起头看着她,声音还带着些凌厉:“安安,那个人确实没什么问题,你去吧,按照你想做的去做,”
傅晓问:“能不走穆家的关系,安排他去港城吗?”
“可以,”
“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走出办公室。
来到了男人所在的房间,支开守在门外的警卫,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自她走进房间,男人的视线就紧紧盯着她。
傅晓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淡声道:“你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男人道:“什么时候安排我去港城,”
“你去港城不止是为了拍两张照片吧,”傅晓勾了勾唇,“你眼中有仇恨,你要去报仇,对吗?”
男人没有反驳,点头,“对,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报完仇呢?”
听了她的问题,男人笑了笑,“报完仇,我若还能活着,再谈之后,”
傅晓轻笑道:“从小养你的那几位爷爷,他们的生活本不该那么凄凉,”
男人神色一凛:“什么意思?”
“虽是下放,可那些人,本该有优待,是沈市军区不作为才导致他们后半生凄苦。”
男人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猩红一片,半晌后,苦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是啊,人都没了,”傅晓感叹道:“可至少他们得有个公道,”
“谁能给他们公道?”男人问。
“穆家给,”傅晓回。
男人眯眼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有事要我帮你做?”
傅晓垂眸浅笑,“是想让你帮忙,但是不强制,”
“即使你不做这事,穆家该做的还是会做,”
男人半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你说那些老头们,若是在西北该多好,”
傅晓挑眉:“若是如此,你便活不下来了,”
她看了那些资料,若真的没有那些老人的存在,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早被打死了。
“活不下来就去死,”
男人眼底一片死寂,“若是不是担心他们,我这条命,早被我放弃了,我找不到一点活着的意义,”
早在第一次被那个女人打的半死的时候,四五岁的他迈着小短腿跑上山,那时候他心里,是想着,上山,被狼吃了也好。
是他们把昏迷不醒的他抱回牛棚,当过军医的老头找了草药给他敷上。
他也是命大,发烧那么严重,竟还能挺过来。
他记得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布满风霜的脸,看到他睁眼,一个个的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馒头太硬,他们拿水泡软了喂给他。
自从以后,他们有人教他做人的道理。
有人教他不想挨打就跑。
有人教他学习,识字。
这恩太重,他不还,不行啊。
男人缓缓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傅晓看着他眼角的泪,突然心中五味杂陈,她缓声开口:“我想,他们是希望你活下去的,”
“带着他们那份,好好地活着,”
男人睁开眼,眸底,漾起一丝涟漪,“你想让我做什么,”
“不用了,”傅晓站起身,嘴角勾起淡笑,“你好好活着吧,”
“近期就会安排你的事,先养好伤吧,”
说完转身欲走。
“你先说说什么事,”男人淡淡开口:“说不准我一不小心就给你办了,”
傅晓回头,盯着他泛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这条命,太沉重了,若是你有个万一,我怕寒了逝者的心,”
走到门口,她又转头看向他,笑着道:“给自己想个好听的名字吧,以后,便是新生,好好活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眼眸骤然紧缩。
眼中明明毫无波澜,淡漠如水。
心却软到这种程度。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名字?
有了名字,便是新生吗?
他之前叫什么名字来着。
对,那个女人没给他取名字,只是叫他拖油瓶。
那些老头子们,也只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