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袅袅观燕地,把雪中清酒相比。
不解恩仇何处起,白当一片,色残一季。
风声渐起,在逐渐暗淡的天色前,窗边烛台上,烛光随着微风摇曳,投向一侧的墙壁上,显露出一派妖娆。
门前已然盛开的白色花朵也跟着舞蹈起来,轻轻的倚着合上的木门,流露出淡淡的“哒哒”声。
小院中的侍女也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赶走众人的小玉一个人守在院子外。
寝宫内,夏苓月卧在边侧,手腕随意搭在云清腰上,注意到云清偏过头来,藏在清冷下的妖媚跟着她的白眼抛向云清。
刚经历过第一次的夏苓月身上还带着些许酸痛,让她不免银牙轻咬,柔声中强装出一丝怒意,喝声道:“你这奴才还真是大胆,本宫就该将你叉出去。”
好家伙,穿上衣服就态度大变是吧?
刚才还求饶的语气好像就不是她说的一样。
坐起身来的云清听见夏苓月的声音,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如今也只是个小太监,不死的能力已经指望不上了。
扶着床沿站起身,云清朝着夏苓月拱拱手,低声说道:“还请娘娘恕罪。”
夏苓月见云清此刻这有礼有节的模样,似乎与方才那个大逆不道的人截然不同,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些许怨气,开口反问道:
“哦?你何罪之有,说说看吧。”
有什么罪你不清楚?
还想着要领取系统奖励的云清顿了一下,视线正巧对上夏苓月那带着幽怨的眼神,心头忍不住的一颤。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只是这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云清连忙在心中默念冷静,开口回答道:“娘娘如天仙下凡,臣只是匆匆一瞥,便难以控制自己。”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二弟占据主要思考能力的人,能够让别人觉得自己好控制,从而求得一些活下来的空间。
毕竟一个好控制的奴才,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这是云清看了几集宫斗剧的观后感,不管有没有作用,先拿出来试试。
若是实在没有什么作用,那也只能临时搬出太子了。
只是这句话落在夏苓月的耳朵里,意思却是变了模样。
作为皇后,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说出这种略显轻佻的话。
这让夏苓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云清暗恋自己,却苦于身份只能暗暗努力,辗转于太子手下与太监的身份,就是为了能够接触到自己。
即便是戏里唱的那些传世的爱情,也未见得有多少能够达到如此痴迷。
这小云子竟能为了自己,做到这般程度!
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湿润,夏苓月的声音都跟着柔和了下来,带着微微的颤音说道:“呜呜呜,小云子,你的确不容易啊。”
这怎么还掉小珍珠了?
难不成是挥泪斩马谡的戏码?
见到夏苓月半掩在被子里的垂泪模样,云清的心却是立刻凉了下来,没有太多犹豫,直接搬出太子的身份,连忙说道:
“臣在太子手下数年,此番太子为讨娘娘欢心,方才舍得将臣送来服侍娘娘。”
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要强调自己深得太子喜爱,杀了自己肯定会交恶太子势力。
可落在夏苓月耳中,这其中意思就变成了云清在表达自己的努力。
为了能够让太子注意到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数年,这才争取到一个靠近自己的机会。
朝中更是有太子暴戾,随意打骂处罚下人的传闻。
夏苓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云清受尽欺辱的模样,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靠着想要接近自己的心坚持下来,看向云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柔和,微微颔首道:
“本宫知晓你的心思,无需多礼,先坐下吧。”
迎着夏苓月那似乎要吞了自己般柔情似水的眸子,云清还有些没有跟上她的节奏。
他感觉夏苓月似乎压根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伸手抓住云清的手腕,夏苓月拉着他坐回床榻边,胳膊跟着轻轻搂住他的后背,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轻声道:
“身为太监,却并非净身,这可是欺君之罪,让本宫好好瞧瞧你这作案的工具。”
感受到夏苓月的手掌温度,云清还想要再为自己辩解一句,道:“娘娘,陛下他……”
“陛下不会怪罪你我的。”
反客为主的夏苓月用小嘴堵住云清的声音,想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
夜尽天明。
趁着夏苓月还在熟睡,云清扶着腰从寝宫中蹑手蹑脚的出来。
小玉正手持长剑站在院子中间,剑锋划过左侧飘飘落叶,留下一地零碎,眉角瞥向云清。
云清丝毫不怀疑这长剑随时都能刺穿自己,站直身子拱拱手道:“云清见过小玉姐姐。”
小玉昨日彻夜未眠,听着寝宫里传出来的声音,她还生怕侍女们将这些消息传到别处,特地在院子里守了一夜。
此刻看见那声音的其中一员就这么活生生站在眼前,小玉略带疲倦的面色中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红润。
收起手中长剑,她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