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随城因为常有女子无故丢失,城中人心惶惶,街面上也少了几分热闹。 可这一日,城里竟然来了一对夫妻当街卖艺,吸引了不少人前去围观。 随城不是什么大城,很少见卖艺的人,偶尔出现几个都会吸引人群聚集。 这对卖艺的小夫妻有点奇怪,老婆出来卖艺,丈夫收钱。 那女子很年轻,但是妆容略有些奇怪,但能看出面容还算姣好,她的丈夫总是用袖遮住脸,好像觉得他们出来卖艺很丢人。 这对卖艺的小夫妻就是舒月痕和林静庸假扮的。 舒月痕依然是一身黑衣,她把带着宝石的剑鞘扔在客栈里,只带着光闪闪的剑身。 寻一条人多的大街,让林静庸敲锣,自己舞起剑来,把剑舞得如狂风一般快,然后翻几个跟斗,站回原地,举手抱拳,对围观的众人说道: “小女子张杏,他是我的夫君李静。我们从青州过来投亲,不料路上遭了强盗,全部家当都被洗劫一空,实在没有饭吃了。因此斗胆献丑,为大家表演剑术。请随城的父老兄弟发发善心,让我们夫妻筹到路费。” 舒月痕虽然如是说,可是腰背挺直,下巴仍然抬得很高,像一只骄傲的凤凰,没有半点卑微之色。 林静庸缩在一角,用袖子挡住脸,恨不能把头埋进地里。 他担心有青山镇来随城的人认出他,那他就无颜见家乡父老了。 这个魏女侠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拉下脸来当众卖艺。还敢宣称自己是她的夫君。他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女修。 随城的围观人群虽然纷纷叫好,但是说到给钱却都很纷纷后退。 林静庸还缩在原地不动,被舒月痕一脚踢到场地边缘,她没有使力,用的便巧劲,林静庸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沾满了泥土,很是狼狈。 舒月痕骂道:“我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嫁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丈夫,还不快点拿木盆去讨钱,躲在原地干什么!” 林静庸这才想起自己扮演的角色是被老婆打骂的丈夫,他默不用声,捂起头脸拿起木盆,朝围观的人群走去,零零碎碎收了几个铜板。 舒月痕心想,这个穷道士实在不会演,连几声惨叫都不愿发出。 她又踹了林静庸一脚,林静庸顺势倒在地上,盆里的几个铜板撒了出来,他一个一个爬去捡。 虽然他们的演技不佳,但是围观群众都相信了。 这个丈夫娶了一个凶婆娘,来乾州投亲的路上撞了强盗,被抢走全部家当,被迫出来当街卖艺。 可怜巴交的丈夫拉不下脸来,因此被婆娘殴打。 这丈夫太可怜了,他的木盆里又被众人扔了十几个铜板。 卖艺夫妻好像很着急,一天之内走遍了随城所有的街道,有好心人提醒他们最近有妖怪抓女人,可是妻子却表示自己武功高强,根本不怕妖怪。 傍晚了,林静庸和舒月痕行走在随城的街道上。 随城的老百姓害怕妖怪,大都早早回到了家中,只有一些不得不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小心翼翼走在街上。 太阳落在大山深处,灿烂的晚霞依依不舍地依偎着青黛色的山峰。 天色已暗了下来,林静庸看向舒月痕,她的神情冷漠,仿佛对于周围一切都毫不在意。 冷漠是舒月痕最常见的表情,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林静庸就觉得她离自己很遥远。 她是剑仙,高高在上的剑仙,游戏人间只为斩奸除恶。 只待恶徒一除,她就会飘然而去,再也不见。 可是林静庸见过她另一面,会笑会生气会着急会捉弄人。 他从没有想过,世界会有这样的女子。 天色越来越暗,傍晚很短,此时已经入夜了。 忽有一阵大风吹起,一道黑影闪过,舒月痕被黑影带走了。 林静庸一愣,那恶人居然这般心急,当真过来把魏女侠抓走了! 他手忙急乱在地上狂奔,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贫困,居然连一件飞行的法器都没有。 他边跑边喊:“魏女侠!魏女侠!……” 等他终于跑不动了,才发觉有几个人影跟在自己身后,那是几个捕快。 有个年轻的捕快笑道:“你那凶婆娘被抓了吧!” 向来脾气好的林静庸第骂出脏话:“关你屁事!” 有个年轻大一些的捕快拦住了准备动手的年轻捕快,然后笑道:“看在你丢了婆娘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运气好,县太爷派去真符门的人回来了,真符门的掌门吴真人听说有如此嚣张的妖怪出现,亲自下山捉妖了。你快点随我们回县衙,让吴真人帮你找回你婆娘!” 林静庸大喜:“掌门到了!” 他冷静了一些,在腿上贴上了神行符,速度快若奔马,狂奔向县衙,连那几个捕快也甩在了身后。 那几个捕快眼瞅着林静庸越跑越快,都奇怪极了。 他闪身跑进县衙,直奔正堂,县衙里的捕快护卫根本挡不住他。 林静庸跪在吴掌门面前: “掌门,请快随我去救人!” 坐在正堂的县令被吓得站了起来,他最近几日连做了几天的噩梦,每次都梦见自己的脑袋被人割了下来,正捉摸着怎么求吴真人帮助自己呢! 吴掌门摸着长须坐在椅上,看着林静庸道:“你是谁啊?” 林静庸连连磕头:“掌门您忘记了?我是外门弟子林静庸啊,您还对着白师兄说过,真符门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外门弟子?” 吴掌门终于想了起来:“是你啊!我记起了。” 林静庸忙又道:“掌门,我在魏女侠身上留了符,能感应到她的位置。魏女侠被恶人带走了,那恶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