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帆在家到处翻找前妻钟秀萍的相片之类物件。
可惜愣就是一样也没能找得见。
他是想找到照片,偷摸着扎个布偶人,塞上照片,写上名字,有事没事了就拿出布偶人来扎针出出气……
没奈何啊!
那女人,狠心当了现代陈世美,回城过你的大自在日子去呗,冷不丁又玩这一出算几个意思?
为了你丫的内心安宁,平复你那可怜又可笑的愧疚心绪。
于是相隔千里地又来玩儿施恩怜悯人?
既当了XX,仍也要再占住XX?
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不足蛇吞象呐!
真不是陆一帆有多么矫情,受不得半点儿的委屈刺激,被前妻一封激励求上进的信件给惹炸了毛。
事情咱得一分为二的去分析对待。
首先确定的一点,他是穿越重生而来,稀里糊涂之下,承继了前身的一切因果,跟完全称得上是陌生人的高干子女钟秀萍,因为那场醉梦中的夫妻之实,原本他还对这样的一场被施恩后的被抛弃,心中尽管也是膈应,但本着也没吃多大亏的心态,就此认了,没打算再跟前妻有任何纠葛来往了。
这是最大的一个情感前提基础。
然后再便是,在他透过高考,透过帮农机厂解决问题,在已经拥有了很不错的人生新起点,即将要开启一段崭新人生路之际。
冷不丁地,前妻从京城寄来了邮包,汇了个二百五十元的巨额款项,又写了一封满篇皆是浓浓施恩鼓励味儿的亲笔书信,还不忘再来一条,只要来年他能考入京城,便有机会,破镜重圆。
事实却是,这让他只看到了,钟家人的高高在上,又一次的高姿态施恩于他,但却懒得那怕多花一丁点心思去真正了解他这个前夫哥,眼下真正的生活现状是什么。
以钟父钟母的身份地位,想打听点秦西省高考状元郎是谁这类问题会很难么?
燕大、清大两校招生办老师回京之后,对于他这个秦西省理科状元郎的特殊和棘手性,真就没一丁点儿风声外漏,没人给京城教育部门的上级领导做汇报?
说一千,道一万,钟家人的眼里,他这个前夫哥存在的意义,那就是一个人生符号、信标,一块能让前妻寄托内心愧疚的树洞。
如此而矣!
双方沟通不畅,互信基础严重失调。
导致说误会自此开始,走向了山崩地裂级,也是没谁了。
然后,最最让陆一帆无语地情况。
如今在村里,非但村民们,要把女知青钟秀萍夸上了天。
更要命的一点,自己家人们,如今彻底也是,成为了女知青钟秀萍的铁杆拥趸。
母亲已经在张罗着给做夏冬两季的新鞋,准备让年后进京时给捎去。
甚至,当初一再拿话酸前妻是女版陈世美的铁英婶,居然也是特意找上门来,给陆一帆无比诚恳态度道歉,骂她自个儿门缝里瞧人,遇事太过先入为主,好心办坏事……
哎哟喂诶,村里这等冰火两重天的节奏,真也是没谁了。
陆一帆相当憋火,偏偏还没地儿发泄。
没奈何,他也只能把邪火撒在七个备考生身上,拿着‘十世大善人’前妻钟秀萍给寄来的那堆复习材料,加班加点给搞强化特训,让大家都充分感受一下被知识海洋所淹没的滋味……
一连努力调整了好几天,陆一帆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种被高干子女一再施舍怜悯的炸裂遭遇。
这种被人轻易便能左右了生活节奏的感觉。
却也让他对于人生未来,对于个人阶层发展,拥有了一个更加清晰判断力。
为了以后,永远不再生受这等被施舍被怜悯,被人用高高在上俯视态度肆意来干扰自己的人生。
他明白,唯有自身也不断阶层跃迁,拥有一个更高的阶层之后,才不会再有这般的烦躁羞辱又可笑事件上演。
腊月二十一号的这天。
天上飘起了冰寒刺骨的沙粒雪。
陆一帆和他的七个学生们正在屋内守着火炉上课学习。
院外冷不丁传来一阵拍门声。
陆一帆皱眉去开了门,上课时间村里人是不会轻易前来打扰的,这指不定又是有啥特别事儿找上门。
“陆工……”
“咦,王厂长,您这是……厂里又有啥外文资料?”
瞧见院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红星农机厂那位王厂长。
而且对方手里拿着极厚的一个大牛皮纸档案袋,一边将人错身往院里让,陆一帆信口猜起了对方来意。
王厂长尴尬一笑,“嘿嘿,还真是让陆工你猜中了!”
他扬起手里的牛皮纸档案袋晃了晃。
随即就是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着,“之前咱们不是自行完美解决了那套进口数控机床安装调试么,陆工你猜怎么着,南边香江的外商,居然又给邮寄来了这么一大袋全英文的材料。你也知道咱们厂里的技术员,英文水平几乎就是个睁眼瞎。即便拿着字典对照翻看了许久,也只是在材料台头看明白了什么什么技术专利警告之类话语,这不就又得厚着脸皮跑来打扰你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