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看向陆一帆,摇头叹息一声,“娃,事情真要人家说的那样,你就别一心只偏向咱自个村的人了,毕竟他们,明显更需要回城机会……”
众知青闻言,顿时越发来了气势。
有老支书给他们撑腰,这下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便是四周围观看热闹村民们,除了铁英婶子这些‘七大弟子’家属们,其余人等也不由地出声附和起来。
看来提起知青闹事,村民们都颇心有余悸,不想轻易招惹上身。
当然。
最主要也是,他们自家娃儿,没机会享受到状元郎陆一帆的小灶课堂辅导,没机会参加明年春季的高考。
那自然会因为某一些说不出口的酸葡萄心理。
巴不得给‘七大弟子’的求学上进跃农门添点堵。
既怕乡邻过得苦,更怕你家偷偷开陆虎。
人心莫过如此。
“陆一帆,老支书都发了话,你还要执迷不悟,非得逼着我们把事情往大了闹是吗?”
眼看陆一帆居然仍一副爱搭不理姿态,女知青张燕娥语气尖酸刻薄发狠逼迫起来。
铁英婶气道: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们说一帆拿了什么复习材料,你们有证据吗?动不动就拿要闹事相要挟,咋,你们一个个,还想再学从前那样,想到处去贴大字报怎么着?”
另有村民,纷纷跟着附和起来,
“高考机会人人平等,你们知青就比我们农村娃高贵怎么着,凭啥就得让我们的孩子退让你们一年?”
“就是就是,就算我们仁和村的娃都不考,真以为你们几个就能人人高中?”
“十二月中旬的高考,你们不也全都参加了吗?咋就一个都没考上,还不是自己水平太差,现在又鬼扯什么复习资料,拉不出屎怪茅坑是几个意思?”
“哈,真要有那么份,能让我们村一帆娃考省状元的复习材料,你们当初怎么不想着找来,好奇怪……”
七嘴八舌出声维护陆一帆的都是铁英婶那些家属。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高考招录名额有限,多一个参与者,便多一份竞争阻力的道理。
所以,为了自家娃儿能有机会跃农门。
利益所驱之下,现场纷争阵营,很轻易就分出了壁垒分明的三部分。
至于说,到底当真有没有那么一份神奇无比复习材料。
反而没人特别在意了。
反正此刻即便陆一帆出声否认,人们也都是选择愿意相信的去相信,面对如此情景,难不成真只能让陆一帆划开肚皮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
何况说。
这4男2女6个龙岩林场的知青。
摆明了就是前来搅局闹事。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的冤枉有多深。
众知青想达到的目的,人家前面不都已经明确表达出来了么。
要么拿出复习材料,共同学习进步备战来年高考。
要么仁和村的七个农民,自觉退让一年,等他们参加过高考之后,仁和村的七个农民,你们爱咋咋地。
眼看众人争执不下。
老支书在旁吧哒吧哒抽完了一锅旱烟,一边抬了脚将烟袋锅在脚底用力磕了磕烟灰,吭呲狠咳一声,吐了口老痰在地,磕完烟灰的脚放下,鞋底顺势在地面出溜一下,将刚刚吐的老痰在地面抹匀了……
老支书将烟袋锅往腰里的泛黄发黑裤带上一别。
他直起腰来,
“娃们,要额说,大家都剥球争咧,参加高考那事,又不就只你们跟前这十来个娃,你们彼此不是敌人,你们该当团结一起共同进步,一帆娃子你干脆就多辛苦哈子,再多辅导几个人的事,对咧对咧,哎呀就这么办咧,都不准再争呀吵呀的咧……”
好吧!
这一手稀泥和,老支书真高手。
陆一帆真心不愿意节外生枝。
他只是想在离开村子去往京城开始全新生活之前,尽最大努力给家里、村里,留下点足以补偿内心欠疚的印记。
真要是能一手促成包括小妹和三个堂弟在内的‘七大弟子’来年统统榜上有名,借高考跃农门成功。
往后他便是再不回来村庄。
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些什么。
前身的父母,永远也都会对他这个便宜儿子,引以为傲。
这没办法,即便是穿越重生,替代了别人的儿子,可他真心做不到,视如今的父母,如前世父母那样。
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重新认下一套爹妈呢!
谁曾想,面对老支书的和稀泥,陆一帆都已经迟疑着是不是要强忍着吞苍蝇般犯恶心,接纳了这6个急于借高考考回城里的知青,准他们一块复习功课……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表态。
女知青李霜抢着老支书的话头就夹枪带棒起来:
“老支书,感谢您能为我们知青主持公道,但是让我们跟着一块复习功课就还是免了吧!都已经闹翻脸了,我们再厚着脸皮留下,只怕别人也未必肯全心全意的教。所以我们,还是坚持要讨还那份复习材料。否则,不肯给复习材料,就请你们仁和村的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