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朕受先皇的影响,总以为身为帝王,应当全身心地扑在治理好国家,为百姓谋福祉之上。要做好这一切,就必须要摒弃掉那些感情,才能做到公正。可后来,朕又想,若朕当真做一个无情之人,那又怎么会理解百姓和万民的感受,去为他们着想呢?说到底,帝王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先皇被嫔妃蒙蔽,那是纵容之祸,也是因为看错了人。”
“但蛮蛮,你跟她们不同,你不会如此,朕相信你。”
先皇对那位得宠妃子的事儿,秦司珩也是耳濡目染,自然知道的比其他人还要多。
那份儿宠爱,渐渐催大了那位妃子的野心,在先皇的纵容之下,才一步步走错。
爱不是原罪,但纵容,会滋生出无数的罪恶。
但他相信,蛮蛮跟那嫔妃到底不同,她善良温柔,从来不主动对付谁。
“皇上,臣妾”虞凉月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直到嘴唇失去了血色。
“蛮蛮还不肯信朕吗。朕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再不会让同样的事儿,发生第二次。”看着她犹豫仿徨的表情,秦司珩心下一痛,旋即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缓缓摩挲。
感受着下巴处毛茸茸的触感。
两人看上去,仿佛是这世间最亲密的夫妻,而不是君臣。
良久之后,虞凉月再度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些小心和期待,“臣妾愿意再相信皇上一次。”
眼底的那份儿爱慕和依赖,是秦司珩久未看到的。
人对于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只觉得那是应该的,直到失去了,才知道那一份儿心意和情感的珍贵所在。
可有多少人,还有机会再来一次,亦或者失而复得呢?
“蛮蛮,你跟朕之间,从此不相疑。”
秦司珩郑重其事地开口,言辞恳切又带着坚定。
“好。”
说罢,她把头埋在秦司珩胸口,遮住了嘴角的一片笑意。
接下来连续五日,秦司珩都歇在了鸣鸾殿内,嫔妃们惶惶不安,只怕这样的形势一直下去,直到第六日,请安结束,闵皇后带着众嫔妃去到了许太后处。
“你们都起来吧,哀家前些日子身子骨不好,说起来劳皇后,还有许小仪,胡贵人操劳了,整日忙于照顾哀家,倒是没了自己的时间。”
虞凉月默默喝茶不说话,许太后今日好端端地叫人来,定然是要做些什么动作。
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闵皇后笑着回道:“照顾太后,乃是众位姐妹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孝心啊。”
许太后露出些许满意的笑容,突然再度开口,“你们都是好的,哀家是知道的。不过这后宫啊,别的人可就不一定了。特别是一些喜欢兴风作浪的,让后宫不安生的,哀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等人的。”
“母后,后宫各位姐妹都还是安分守己的,如今什么事儿,都不如您的身子重要。”
闵皇后笑吟吟地接着话。
“哀家倒是想休息,可这后宫风波不断,哀家如何能安心的休息?这后宫不宁,前朝就会不宁,前朝不宁,就会影响皇上,皇上勤勉,哀家是断然不会允许,谁平白地糟践了皇上苦心维护的和平。”
她说罢,眼神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左边儿喝茶的虞凉月,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的一个动作,大家瞬间明白,今日这一出,原来是冲着容妃去的。
池嫔袖口下的手突然收紧,心里一阵暗爽。
果然狐媚子就会遭报应,太后以前的身份是皇后,更是在先帝还在时,在得宠嫔妃那里吃过苦头的,最是看不上狐媚子和狐媚惑主的东西。
只要许太后出手,容妃还不得乖乖认栽?
太好了!
众人谁都没吭声,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很快许小仪开口,“太后,您的身子贵重,切勿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计较,没得伤了身子,惹得皇上难过,皇上最是孝顺不过的。”
许太后如今能仗着的,不过是皇上养母的身份。
孝顺,也是很勉强的,先后起了不少冲突,许太后自己也知道,皇上对她现在不似从前了。
许小仪的话没说到她心上,但勉强也算是敷衍过去了。
她点点头,“你是个孝顺的,皇后啊,你可要督促皇帝,多去各位嫔妃处走动。要知道,雨露均沾。”
这是皇帝不主动来见她,开始使唤上皇后了?
虞凉月心中冷笑不已。
“臣妾知道了,回头一定把母后的想法告知皇上。”
“嗯,不过,哀家今日倒是想问问容妃。”她语气一顿,声音拔高了一些,“之前为何跟皇帝不和,闹得后宫不安宁,你身为嫔妃,不安分守己,不守女德,如此行径,如何堪配得上继续为妃。”
许太后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哪里似一个生病身子不好的人?
她看啊,许太后可好得很呢,这个折腾法,估计还能再活个几十年。
虞凉月倒是面不改色,站起身走到中央,缓缓下跪,“臣妾并非与皇上不合,还请太后明察。”
“没有不合?”许太后眼睛微眯,“那你倒是说说,皇帝为何突然冷待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