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完了,闵氏坐在位置上,叹了口气,“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
虞凉月抿唇答道:“妾婢知道,但有些事儿也不得不面对。”
“可你要知道,他们两人背后有家族,有倚仗,你不同。”
对,她什么都没有。
走错一步等待她的,就是深渊。
可是上一世她就知道,一味地逃避,只会让这些人得寸进尺。
她现在闭门不见孟听欢,下一次呢?
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虞凉月不好对付。
见她倔强的表情,闵氏读懂了她的心,看着她的腿,“行了,快回去吧,好好看看你的腿。”
“是,多谢娘娘。”
“这虞氏啊,未免也太不知分寸。”徐嬷嬷看着她一瘸一拐离去的背影,幽幽开口。
“嬷嬷觉得她不知分寸。”闵氏淡笑。
“她出生低微,依靠的不过全然是太子的宠爱。但男子的宠爱,都会随着时间而变。”徐嬷嬷几乎是笃定地开口。
闵氏知道,许嬷嬷年轻时候也有过一段陈年过往。
年少恩爱,到有了孩子后,夫君的背叛,她毅然决然地做了奶娘,甚至这些年连孩子都放下了,几乎不回去看望,可见伤心。
“分寸不过是给没得选择的人,虞氏,她如今还有的选。”闵氏直接下了判断。
“知道奴婢瞧着,太子爷未免也太过于偏心了一些....”刚才两人之间疑窦重重,太子爷直接选择了相信虞凉月。
孟太子嫔几乎是直接落败。
“偏心?”闵氏有些好笑看着徐嬷嬷,“奶娘你不也疼爱我,远超你自己的孩子。”
徐嬷嬷神色微微一滞,很快温柔地笑了笑,“太子妃娘娘是我一手带大。”
“可见人心本就是偏的。”闵氏摇摇头。
今日偏向你,明日偏向她,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一说。
虞氏能让太子偏向他,这就足够了,这就是她的本事。
“可万一哪一天...虞氏危及到娘娘你的地位,那可如何是好。”
面对许嬷嬷的担心,闵氏浅笑,白皙圆润了几分的脸颊在烛火下看起来莹白剔透,她轻轻摸着手上的镯子,缓缓开口,“太子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大臣们也不会允许,再说,我跟她,从来所求皆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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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内,不停传出虞凉月的喊痛声。
“仲丝,你轻些,没瞧见主子多痛吗....”青柳忍不住抱怨。
虞凉月一张漂亮的脸颊几乎皱成一团,仲丝依然冷着脸,用纱布清理着她的膝盖。
下手还极重!
“仲丝,我知道我今日莽撞了,我下次绝对不了,你快轻点......”虞凉月抽着冷气,忍不住开口。
一直冷着脸的仲丝这才手轻了些,但面上还是板着脸,冷冰冰的。
直到清理完,上好药后,她才丢下一句话,“你若是膝盖继续如此,以后也干脆别叫我来医治,直接废了。”
说罢就直接走了。
“她怎么说话呢,主子你都受伤了她还......”青柳跟仲丝如今关系不错,听了她的话还是不由愤怒。
主子能选吗!
虞凉月拉了拉她的手,“她也是担心我。”
相处的这些日子,仲丝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大概清楚,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
青柳何尝不知道?
但知道也不妨碍她生气!
“主子,你好些了吗。”
虞凉月点点头,抚摸着膝盖处的纱布,“仲丝的医术了得,好多了。”
纱布厚厚地缠绕着她的膝盖,包裹得严严实实。跟往日里仲丝细致的风格截然相反,可见她今日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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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外头出事儿了。”
郁良媛恹恹地躺在床上,神色冷淡,“出什么事儿了。”
“我听人说,好像是孟太子嫔陷害虞承徽伤害主子你和小郡主,但查出来,实则是孟太子嫔做下的.....”
“你确定!”郁良媛强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来,眼神怨毒地看着说话的照水。
“是的,奴婢听说孟太子嫔那边儿的珠子手链跟主子你的一模一样,想必就借着什么机会,拿有问题的手链,换了主子你的....”照水接着道。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齿里挤出来,充满了愤怒。
照水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主子你别动怒,太医说了你身子如今虚弱要好好休养。”
“休养!要休养到什么时候!”郁良媛身子伤后,又得知生的是个郡主。
便一直恹恹地躺在床上,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致。直至今日,居然连孩子都不肯抱过来看一眼,虚弱的郡主都是奶娘一手在带,她丝毫不过问分毫。
直到,得知自己是被害了!
源自于一条珠子手链!她心中的恨意滔天。
“我这辈子都毁了!身子毁了,还生出的是女儿,女儿有什么用!”郁良媛愤怒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