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自己可以控制情绪,但当秦牧就出现在身边儿时,她发现自己压根做不到淡然自若,她心头的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几乎要烧着了。
“主子。”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青柳出声儿提醒。
她此刻才想起,马车内除了跟来的青柳外,还有一个花莲,翠竹便留在望月阁看家。
花莲虽说得用,但还远远达不到信任的程度。
虞凉月阖眸敛住眸中的情绪,她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冲出去要亲手杀了秦牧这厮。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秦司珩和众位皇子都骑马跟在皇上的马车旁,一则是皇上十分看重皇子们的骑术,二则是他们要守在身边儿,保护皇上的安全。
风带动着偶尔飘起来的帘子,虞凉月不经意看到秦司珩的身影,他的马走在众皇子最前方,脸上带着疏离冷淡的表情。
因为身型高挑挺拔,坐在马上更是显眼几分。
虞凉月只打量了几眼,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拉下了帘子,就这么靠着马车开始休息起来。
起来得有些早了,她原本就有些嗜睡,这会儿在马车上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主子,到地方了。”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她才又睁开了眼睛,声音还有几分沙哑,“到....”
她话音刚落下,就见秦司珩掀开帘子往里看了进来,见她无事才微微放松下来。
赵前在身后把这一切收入眼帘,只把头埋得更低了。
“太子爷,怎么了。”
见虞凉月一脸莫名的看过来,秦司珩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声儿,“都在下车搬行礼,我见你一直不出,还以为有事儿。”
“妾婢睡过去了.....”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几分朦胧委屈,让秦司珩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把人怎么了,听这小声音委屈的。
“你慢些下来,不着急。”秦司珩说完,把帘子放了下来。
青柳和花莲都笑了笑,他们作为奴婢的自然是乐意见成自家的主子的宠,刚才太子爷那神态,分明是在意主子。
虞凉月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就算是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
在意不在意的她都觉得是狗屁,还不如给她升升位份和给点赏赐来的有用。
何况男人的心,今日在你这儿,明日就在别人哪儿,若是信了,你离死就不远了。
死倒还算好的了,她上一世可是很长一段日子被囚禁起来,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呢....
想到那些苦难,虞凉月漂亮妩媚的眼睛微眯,嘴角悄然往下,就着青柳手走下了马车。
秦司珩刚才走近马车的样子被好好些人看在眼底。
首当其冲的便是宋氏。
她一直在马车里注意仪容,更是第一个下马车,想趁机跟秦司珩说上几句话,刚瞅准了人的位置,还不等她上前,秦司珩就凑到虞凉月的马车去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温柔的神色让她只感觉浑身的气血都朝上涌去。
另外一顶看上去十分低调的马车帘子微微掀开,一双沉沉的眸子注意到这一幕,眸中的颜色更加深了几分,掀开帘子的纤细手指微微用力,帘布被捏得不成样子。
半晌他才用力地拉开帘子走了出来。
笑着迎了上去,“太子。”
“五弟这病可好些了,听闻父皇说你这几日都在休养。”
自一连串的事发生后,秦牧便称病不出门,秦司珩看出他想避免冲突,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有拆穿,反而是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多谢太子关心,但你也知道,我自小便不娇贵,这些病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哦?我瞧着也是,五弟病还没好,就跟这样一块儿到庄子上来,想来应当是快见好了。”
秦牧笑而不语。
两人身穿衣服一黑一白,而且俱是容貌不俗之辈,秦司珩面容温文儒雅,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有调理,正应对了那一句,君子陌上人如玉。
而对面的秦牧一身黑衣劲服,宽厚的肩膀却偏偏配上一副俊朗到妖异的面庞,琥珀色的眸子里流动着神秘的光彩,让人一时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视间,秦牧眼神微动,眼神透过面前的秦司珩,看向他身后由着婢女搀扶下来的虞凉月。
一身儿粉色的宫装,更显她娇小可爱,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光照下,看起来白皙到让人觉得那不是肌肤,是一块儿上好的羊脂玉该有的样子。
一颦一笑灵动无比。
待秦司珩快要察觉时,他纤长浓密的睫羽掩住眸光,也遮住了他所有的心思,只是轻笑几声儿,“臣弟先去收拾,有机会再去拜访太子。”
说完脚步不再停留,扭头朝着院内走去。
落脚处的一座皇家的大园林,里边占地极大,分为东西南北四个角。
南边自然是皇上以及他带来妃子的落脚处。
东边儿分给了秦司珩。
而看着眼前的两个相邻不远的院子,赵前却犯了难。
一位是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的宋侧妃。
一位是十分得宠的虞承徽,按照位份来说,最好的院子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