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知晓了,太子爷。”赵前跟在身后,压抑住心头的吃惊,强行让自己不回头去看那虞氏。太子爷从不贪恋美色,更遑论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这虞昭训才侍寝不过多久,就得到太子爷如此宠爱,实在让他心惊....
但也足见,虞昭训心性。
“那玉如意是太上皇留下的,赏赐给了当今陛下,陛下又赏赐给了太子爷,太子爷如今给了虞昭训,倒真真是对上了几分心。”太子妃手中翻动账本的动作停止,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太子妃对此应当是喜闻乐见的,白氏的嚣张蛮横,一来是因为她娘家给力,二来是因为太子爷宠爱,加之又生了唯一的皇太孙。
但这虞氏,无论是家世还是别的,跟白氏都相差甚远。
但眼看着这一些下来,竟然隐隐甚至比曾经的白氏刚入东宫时,还得宠几分....
很快她又噙起一抹笑意,对着身后的许嬷嬷眨了眨眼,“东宫啊,又有好戏看了。”旋即她话音一转,“既然太子爷喜欢她,那我们如月阁也该备些东西去才是。”
许嬷嬷闻言赞道:“太子妃蕙质兰心,爱太子爷之所爱,实在难得,想来太子爷会感念你的心意。”
太子妃端起茶喝了一口,眼里满是笑意。
这出戏,她喜欢,也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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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你吃些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用膳了。”
“我的肚子疼,吃不下!”白良娣一双柳眉紧蹙,看到婢女手上捧着的燕窝粥,不耐地挥了挥手。
扭头便瞧见门外廊下婢女们围在一块儿,低声叽叽喳喳,吵得她心烦。
“吵什么!聊什么呢!”她大声呵斥。
婢女们被吓得一激灵,忙跪下,领头的答道:“奴婢们什么都没聊,吵到良娣了,还请赎罪!”
婢女脸色苍白,悄悄抬头,正对上白氏探究的目光,她被吓得一激灵,又急忙垂首。
“呵,打量着我是傻子呢,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能告诉我啊,快说!”白氏气得猛地拍向身边的小几,发出“砰”的一声儿。
素锦忙上头拉住她有些发红的手揉捏,眼里满是心疼,“良娣,你这是作甚!你再怎么生气,也得小心自个儿的身子!”
白氏一把抽回手,看着自己发红的掌心自嘲,“心疼什么心疼,太子爷都不心疼,我心疼有什么用!”她心中恼恨,一股脑地把桌上全部东西都摔落在地,砸了个粉碎,“这东宫的女人越来越多,多得我心烦!我真恨不能把他们都杀了,他们一个个地分走了太子的宠爱,太子的注意力,我.......”
她语气悲怆,又带着强烈的愤怒,很快脸上的表情扭曲成痛苦,捂住肚子嘴角抽搐,“素锦!我肚子疼,不好,你快去请太医......”
素锦吓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顾不上礼仪,忙脚步快跑地朝着外头走去。
花缎更是看傻了眼,但这几次的教训,她很快镇定下来,忙断了一杯水送到白氏的嘴边儿,“良娣,你快喝口水!兴许会好些!太医赶来还要些时间,你一天什么都不吃,此刻也没力气啊。”
白氏刚想发火,听到她所言觉得十分在理,便接过去一口全喝了。
喝完,便是漫长的等待。
她心中此刻已经是极度的后悔,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好生歇息,不可情绪激动。
但眼下,后悔也没有用,因为很快,裙摆之下便开放出大朵大朵鲜艳的血之花,染红了一大片,那红色看到花缎眼中,似是夺命的剑一般,让她惊声尖叫!
“来人啊,不好了!快来人啊,良娣不好了!”
她疯魔了一般不顾形象,头上珠钗也乱了,在门口大喊大叫。
很快底下伺候的人便急匆匆地围了过来,也有去催太医的。
整个雪琼阁乱成一片。
等到太医赶到,白氏已经惨白着一张脸,一脸颓唐地坐在床榻上,奄奄一息。
往日里娇艳的脸颊不复曾经的好颜色,只剩下一抹脆弱的苍白,跟她的盛气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医,太医,我家良娣突然流血,你快帮忙看看。”素锦说着指引着太医朝里间走。
太医把完脉,大致看了看,脸上无奈之余,摇了摇头,“良娣落胎已成定数,老夫也无能为力。现下只能拟一张方子,让腹中残留的东西清理干净,才不至于影响以后.....”
“什么!你说我的孩子没了!你可是太医!我的孩子怎么会就没了呢!”白氏本还心存侥幸,此刻一听,脸色顿时骤变,手指呈现鹰抓状,死命地抓挠着身下的被褥。
“老夫只是太医,不是神仙,观良娣脉象,这是怒急攻心,影响了胎儿。孩子在腹中,原本就受了惊,好好坐胎,心绪不受影响,方能保住,但如今良娣这般.....落胎已成定局。”
太医只照着看到的说,这些话似一根根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了她的心间。
是了,好好坐胎,这孩子是能保下的,这可是她期待许久的孩子,怎么......
就没有留住呢。
怪谁呢?
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