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徽一进入紫微阁的屋内,脚踏上那张珍贵的波斯地毯,抬头间就瞧见到这么一幅美人图。
白良娣歪斜着身子躺在贵妃榻上,裙摆勾勒出极其丰腴曼妙的身姿,衣服下隐约露出来的肌肤白皙闪着晶莹的光彩,一张小脸约莫只有巴掌大小,一双细长妩媚的凤眼一颦一笑,带着无可比拟的风情。
贵妃榻边儿跪着一个小丫鬟,正撸起袖子给她捶腿,似是听到人来了,白良娣缓缓睁开了眸子,旋即轻轻地踢了一脚小丫鬟,“行了。”
小丫鬟乖顺地应了一声儿,走到一旁。
“我此刻来,是否打扰了良娣你休息。”
“有什么事儿便说,别跟我拐弯抹角。”说着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那胸前一抹白皙丰腴更加凸显,惹得邱承徽羡慕不已。
她很快收回了目光,眼睛闪烁间,垂首道:“良娣你今日没去,没瞧见那新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哦?便是之前五皇子送来讨好太子的那一位,本宫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姓虞。”邱承徽忙补充。
“不过是一个送来讨好人的玩意儿罢了,也值当你眼巴巴地来我宫里说一回。”
邱承徽见她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脸上隐隐透露出不耐烦来,忙道:“良娣,你若是见到她,便知道我不是胡说,她长得确实美极了。仅仅是伺候了一回,请安过后,就听说一流水的赏赐送去了那望月阁。”
听到她这话,白良娣总算来了兴趣,鲜艳的指甲抚摸着鬓边的步摇,轻笑着眼神鄙夷,“不过是个穷酸秀才家的女儿,差点还落魄到被人卖去当奴婢,有何好跟她计较的。这样的人,太子也不过新鲜一阵子,便丢在一边儿了。”
她话音一转,声音严厉起来,“倒是太子妃那个老女人,倒是时刻不肯放过本宫,今儿不过是没有去请安,便让太医来给我诊断,差点露了馅儿,太子虽说不宠爱太子妃,但该有的尊重从未少过,若是被他知道我不守规矩,怕是又不高兴了,本宫好不容易才遮掩过去。”
一张脸颊上满是愤恨。
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娘家比之太子妃稍有逊色,这太子妃之位哪里轮得到闵氏来坐?
貌若无盐,呆板无趣。
她自小便跟太子相识,青梅竹马长大,她打小便被家里当做未来太子妃的人选栽培长大,没想到,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邱承徽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语气带着讨好,“良娣又何必生气,太子妃早就失宠了,膝下也不过有一个女儿,哪有娘娘你风光,多年盛宠不减,还有大皇孙傍身。”
话末,语气里染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
白氏睨了她一眼,拿着玉滚轮在白皙的皮肤上缓缓滚动,片刻看向自己精致的丹蔻,“既然太子爷喜欢她,我们便也不能我不表示,你去花房回话,就说虞孺人新贵得宠,让他们送几盆好看的花去,以示庆祝。”
邱承徽:“娘娘的身份,哪用得着贺她?”
“蠢货!”白良娣白了她一眼,语气傲慢道:“花房中那么多的花,名贵花种凭她的低贱身份自然配不上,但本良娣记得,好像有一种花,名叫虞美人?虞孺人不正好是这个姓?我看啊,送去正正好。”
邱良娣很快会意,脸上露出一丝嘲笑,“良娣说得极是,这花才跟她正相配呢。”
虞美人,传闻中盛放在坟头上的花朵。
虞凉人此刻风头正盛,怎知来日是否会是自掘坟墓呢。
花房内派人去打了招呼,下午便浩浩荡荡的一行太监婢女抱着七八盆开的极其艳丽的花朵去了望月阁。
虞凉月刚躺下不一会儿,便被吵醒,青柳见她脸色不悦,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低头关切道:“孺人,你可别不开心,待会儿被人看到了,奴婢怕他们为难你。”
“我的好青柳,我知道轻重。”
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她正才换上一脸的笑意朝着外头走去。
领头的人乃是花房的小太监,见了虞凉月只敷衍地行了一礼,指着手里抱着的花盆道:“恭喜孺人,这花乃是邱承徽特意嘱咐奴才送来的,用以恭贺孺人晋位之喜。”
虞凉月目光扫过那些花盆,眼里闪过一丝绮丽的色彩,很快热情地指挥着他们放下花,语气里带着欢喜,“这些花可真是漂亮,邱承徽有心了。回头我可要好好“谢谢”她。”
一众太监和婢女瞧见她欢喜的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不无嘲讽。
果然上不得台面,连花的含义都不知,还乐呢。
虞凉月当然没错过他们眼里的神色,只当作不知,欢欢喜喜的送走他们后,脸色一变,唇角的弧度迅速落下,走到贵妃榻上十分不“端庄”地斜倚着躺下,裙摆之下,精致的绣鞋露出一角来,调皮的微微晃动。
青柳面色疑惑地走到跟前,“孺人,这邱承徽明明不喜欢你,怎么如今来示好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眼角带了些妩媚的风情来,“我的好青柳,她那用得着跟我示好,凭我这身份,他们只会恨不能把我践踏到泥土里,才能解一解心中的气。”
邱承徽这人上一世便最是眼高于低,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