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的。
周三最后一节的排球课,姜月迟没有看到先前和艾玛一起欺负自己的那些女同学。
反而是在去洗手间的时候偶然碰到的。
她手臂上打着石膏,脸上好几处淤青。看到姜月迟就躲。
早上萦绕在她心里的预感似乎逐渐得到证实。
当天晚上费利克斯仍旧没有回来,姜月迟心烦意乱,玩了会游戏。
玩累了才睡着。
她没有圣母到会去怜悯霸凌过自己的人。但她觉得这些处理方式未免严重了些。
她睡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
她看了眼床头的钟。
才七点。
起床去洗漱,换好衣服下楼。竟然让她在客厅看到了多日不见的人。
费利克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
他的衬衫半敞着,上面几颗扣子没系。有些懒散的窝坐在沙发上。
手肘搭放于沙发扶手,手背则撑着脸侧。看上去过于闲散随意了。
因为低着头,导致他的半张脸都陷在阴影当中。眼窝越发深邃。
姜月迟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
然后她才朝他走去:“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女人柔软的声音让他有些疲累的目光恢复了些精神。他抬手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将眼镜与报纸一同放在桌上。
“没睡,刚回来。”他朝她伸手。
甚至不用他开口,姜月迟就知道他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她坐到他腿上,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费利克斯搂紧她纤细的腰肢,脸埋在她肩上,使劲地闻了闻。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股玫瑰精油的味道。
他抱了好一会儿,姜月迟听见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问她:“身上的伤好点了?”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好多了。”
想了想,她明知故问,“药是你帮我涂的吗。”
“嗯。”他很直接的承认了。
姜月迟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心疼:“很累吗?”
“还好。”
她抱紧了他。他高大的身体对她来说,有种巨大的压迫感。
她在他怀里就像个纤细的布偶娃娃一样。他的强大总能放大她的弱小。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很轻易的捏死她。
所以姜月迟格外喜欢他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片刻脆弱。
当然,这很罕见。
只在他困极了的时候才会出现。
譬如此刻。
她抚摸他的头发,又替他按着肩颈:“要先睡一会儿吗,我不吵你。”
他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姜月迟的眼神也柔软许多。他睡着了。
她很享受这一刻,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亲昵。就像他们只是很寻常的一对情侣。
其实姜月迟一直认为,拥抱胜过亲吻。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能表达爱意的行为了。
她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
她一直坚信,费利克斯最后的死因一定会是猝死。
他本人似乎也很希望结局如此。
姜月迟叹了口气,果然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
而费利克斯,他一直徘徊在天才和疯子之间。
可能说不准哪天他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国内安顿,有了自己的家庭。
所以未来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需要享受好当下就可以了。
他尊贵的地位,他傲慢的性格,他年轻而强壮的身体。
在此刻,统统属于她一个人。
她已经很知足了,他的二十四岁到二十七岁。
最好的这几年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
费利克斯只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他从她肩上离开,抬腕看了眼时间。
那只全世界只有一只,价值三个亿的古董手表。
即使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但姜月迟还是会被他们这些上流社会中顶尖人类的消费观给震撼到。
就像他花三个亿在拍卖场拍下这只手表,和姜月迟去路边摊买个包是一样的道理。
并且那个价值三十美金的包,她还会试图砍个价。
费利克斯将她从自己腿上抱下去,他站起身,一只手按着肩膀,活动了下有些酸涩的肩颈。
因为处于长期的疲劳状态下,他的肌肉得不到放松,看起来有些紧绷。
姜月迟的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响了两声。
“我饿了。”她看着他说。
她很会撒娇,费利克斯也的确很吃这一套。
他脱了衬衫,随意套上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头发被弄得有些凌乱,但他也没管,袖子稍稍往上卷了卷。她能够清晰的看见他小臂上的肌肉线条。
不得不说,黑色高领毛衣的确是一种能让男人变得“淫-荡”的穿着。
只露了半截的脖子,喉结被高领遮住。
宽肩和窄腰一览无余,他的黄金倒三角身材让它将这件衣服的“淫-荡”程度发挥到了极致。
姜月迟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