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清河村和庆江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河神反叛,而是灾异。”
李寻看着许天翼难得深沉的面容,兀自判断道。
许天翼坐了下来,从案几上拿过一卷卷宗,向李寻扔了过来:
“河神若是反叛,势必会被国运反噬,祂是国运和香火缔造的存在,从诞生之日起就遭受禁锢。”
“所以此案怎么可能是河神所为,不过都是些谣言罢了。”
李寻接过卷宗,发现卷宗封面上写着:绝密。
除此之外,和其他卷宗必须标注好名目的规定恰好相反。
打开其中一卷。
亦是没有任何标注。
但翻开第一页。
发现书页上赫然写着:大虞至正三十五年,新安府诡异事件集合录。
再翻开粗略看了一下。
竟都是一些离奇的失踪案或者诡杀案。
李寻大概计算了一下,发现仅仅至正三十五年的诡异案件,就有十起。
分布在新安府下辖的几十个县子里。
不过至正朝乃是上一位皇帝的年号,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乎百年。
那时候的卷宗记载,将之称之为诡异案件。
还没有灾异的概念。
接着,李寻又皱眉将其他卷宗大概翻阅了一遍。
几乎都是有关灾异案件的记载。
这些都是无头案,缉妖司从未侦破过。
不过,李寻也是很快发现了这些卷宗的一个特征。
“从卷宗中记载的地域来看,最早出现灾异案件的,都是新安府的偏远地方。”
“期初是在荒野山村,后来是城镇,也有爆发在县城里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便越来越靠近府城了。”
“而且期初灾异能杀死的生灵,只是一些未入品的平民,到了后来,便能杀死入品武者了。”
“灾异,这是一直在变强啊。”
一边翻看,李寻一边做出自己的判断。
许天翼脸上蓦地流露出一丝难得的赞许之色:“就知道你能看出来。”
“这也是我为何从云银牌手中抢人的原因。”
李寻放下卷宗,看向许天翼:“可是我李寻也破不了灾异案。”
这不废话么。
灾异这种存在,很明显已经是超能力存在了。
你特么抢我来能做什么?
许天翼却摇摇头,眸光中闪烁着一道光芒:“但目前,能从灾异中心活着回来的,也唯有你和黄峰。”
“黄峰自不必说,混子一个,但你李寻却不是混子。”
“而是有真才实学在手。”
李寻道:“所以许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李寻带队进入灾异中心?”
“正是。”许天翼将身躯向后靠了靠,“这也是云银牌的意思。”
“也许在大虞境内,破开灾异秘密的,也唯有你李寻了。”
“你需要什么,只管说,只要我和云银牌能够满足的,一定会全力为之。”
李寻站了起来,摇头道:“送死的事,我李寻不做,我李寻也是个混子,许大人也许看错了呢。”
说罢,转身向营帐之外走去。
云泽这厮之前还明明说不会让自己赴死。
转头却立马和许天翼做了交易。
分明还是想让自己送死。
对于灾异,李寻的内心还是存在恐惧和不确定性。
所以目前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进入灾异中心。
即便这样会遭致缉妖司律法惩罚,他也不愿。
“李寻,你最好明白,现在是我和云银牌在保你!”
“张家早在你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对付你了。”
“若是没有我和云银牌,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啪地一声,许天翼将细瓷杯子捏得粉碎,话音更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李寻对此却是置若罔闻。
刚走到营门。
却见一道伟岸身形从门外而来,挡住了去路。
李寻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云泽。
“李寻,此事事关我新安府,乃至大虞国朝的气运,非你一人之事。”
语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寻听了,却是心里微微冷笑。
什么新安府,国朝气运,关我一个穿越者什么事?
“属下只是趋利避害而已,实难从命。”李寻拱了拱手。
对云泽也不似往日那般遵从了。
云泽顿时变色,道:“本捕之前说过,定不会让你赴死,你还记得否?”
李寻自然记得,不就是昨夜刚说过么。
“属下记得。”
“既然记得,此话还算数。”
“但那清河村中的灾异……”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此事若成,本捕可以以一部地级功法作为奖赏。”
“属下……”
两人在门口的的言语交锋之际。
许天翼听到“地级”功法,也不由两眼放光。
心中感叹,云泽这家伙可真是豁得出去。
要知道,即便是四大世家之中,地级功法也只有长老以上级别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