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成只当没看见,点点头,“行,你俩也快点回来。”
眼看着顾钧成的背影终于离开了阅览室,两人松了口气。
“快,快收起来。”
一阵忙乱之后,两人总算是抹掉了一切蛛丝马迹。
“走,回家去!”志远将书包一背,气派地招了招手。
林清屏又在家里用她的大地窑烤东西吃,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俩小子的脚步迈得更快了。
话说,自从林清屏在院子里开始使用这个大地窑,整个家属区就轰动了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烤吃的这么香?
甚至有家属想在自己院子里也打一个,特别是方团的媳妇儿,让方团来问问顾钧成,这玩意儿怎么打。
方团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回去就告诉媳妇儿,顾师不肯说。
自此,林清屏就在方团媳妇儿这里落下埋怨了,方团媳妇儿不认为是顾师不肯说,而是认定,肯定是林清屏不让说的!真小气!
林清屏哪里知道这些事?
她正专心致志把大地窑里烤着的那些东西往外掏呢!
志远和陈雷到家里来的时候,她正好把一只裹满泥巴的叫花鸡给拿出来。
“这是什么?你家今天吃泥巴吗?”陈雷很是担忧,小声问志远。
志远也不懂啊……
“志远,陈雷,快来,今天敲泥巴的任务就归你们了。”林清屏笑眯眯地把一只小锤子交给他俩。
陈雷心里惴惴的,但志远对他妈有信心,他妈从来就没做过不好吃的东西!
于是几锤子下去,泥巴敲破,一时间香味扑鼻,真是给隔壁的小孩儿都馋哭了,至少,此刻,隔壁方团家的方翼趴在篱笆上往这边瞧,就在咽口水。
陈雷看着露出来的棕榈叶,除了棕榈叶的香味,好像还有一股肉香,惊喜地问,“里面包着肉吗?”
“对啊!”林清屏笑着把叶子剥掉,露出里面油汪汪的整只鸡来。
想做叫花鸡,没有荷叶,但岛上棕榈叶应有尽有,甚至有好几种,那就做棕榈叶叫花鸡呗!
“好啦,我们端进家里去吃。”这大中午的,院子里可太热了,敲完了泥,林清屏就把鸡用盘子盛了,端进屋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小孩的哭声,哇的一声,很是响亮,还伴着喊叫,“我要吃泥巴,我也要吃泥巴,为什么陈雷可以吃,我不能吃?”
原来,是隔壁方团家的方翼哭起来了。
林清屏一听,赶紧拿了一个盘子,分了四分之一个鸡,端到隔壁去了,并且,还带了两个大地窑刚刚烤出来的面包,她记得,方翼很喜欢吃这个面包。
方翼的哭声一直不断,林清屏走得更快了些,谁知,在方团家院门口,听见方团媳妇正在打孩子呢。
“有没有出息?你是小叫花吗?别人不给你吃你还要讨着吃?你要不要脸啊!”方团媳妇正在骂。
林清屏听了更是焦急,赶紧走进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笑着说,“方翼,吃饭没有啊?林姨给你加菜好不好?”
方翼一听,眼里都放光了,也忘记哭了,一声“好”正要大声说出来,结果,他妈冷冷地拒绝了,“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说完,就拎着方翼往家里去了。
方翼从高兴到失望,这个落差,直哭喊得嗓子都哑了,“不要,我要吃泥巴,我要加菜,我们明明还没吃饭的!”
“哭哭哭,再哭你叫别人妈去!”方团媳妇甩下这么一句,把人往家里一扔,再把门一关,将方翼的哭声关在了门内。
林清屏端着鸡站在院子里,百思不得其解。
这分明是对她有意见啊,但她想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人了。
“嫂子,你来家玩了?怎么不进去坐坐?”方团正好回来了,看见林清屏站在院子里发呆。
林清屏想了想,还是把盘子交给方团,笑道,“哦,没事,烤了只鸡,拿来给方翼尝尝,见门关着,怕打扰他们娘俩休息,你正好回来,就你拿进去吧。”
方翼还在里面鬼哭狼嚎的呢,说休息了谁能信?
方团大概也料到怎么回事了,自己媳妇儿他自己还是清楚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又不便点明,只笑着道谢,然后接过盘子家去了,也没脸请林清屏家中坐。
林清屏笑着回自己家去了,方团打开家门,果然看见儿子在床上打滚,哭得满脸通红,他媳妇儿板着个脸坐在一旁。
“方翼,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方团道。
方翼一看,一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小孩眼泪来得快也去得快,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看见叫花鸡的瞬间,就已经喜笑颜开了。
方团媳妇儿却不高兴了,“有什么好吃的?泥巴里裹着的东西,也不嫌脏吗?人家施舍给你,你不管是什么肮脏玩意儿也都往家里接?”
方团脸色也不太好,“别人给的,今天就是碗毒药我也往家拿了!”
“你……”方团媳妇气得红了眼,“行,那你们父子俩就吃泥巴了,我做的,你们都别吃了!”说完,就把桌上的菜都收了起来。
方团家这会儿正闹着,隔壁林清屏也回到了家。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