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花了一刻钟的功夫,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前盛京的情况。
宋忱景听闻皇帝换人当了,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凝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宋惜月,又抬眼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周冕等人,随后道:“你们拦着消息不传往南境是对的。”
一听这话,宋惜月心里立刻生出了几分不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吗?”
“不久前,南疆派人来过南境,说要归还英瑶先皇后的遗物。”
听了这话,宋惜月的心里莫名想起絮儿回来的时候说的,那个被关在蛊牢里的,英瑶先皇后曾经的婢女祝琴。
“南疆提的是什么要求?”宋惜月问道。
宋忱景闻言,目带赞赏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压低声音道:“他们要废帝亲自来迎。”
闻言,宋惜月抿唇:“祖父不同意,对吧。”
宋忱景点头:“祖父觉得废帝乃一国之君,不该为一个女人置身险境,所以他打算让人假扮废帝前往。”
说着,宋忱景叹了口气:“若新帝登基的消息没有被拦在锦城,以祖父对废帝都愚忠成都,只怕已经带兵返京护驾了。”
“嗯,”宋惜月点头:“南疆应该是知道一点废帝如今下台的消息,提出要归还英瑶先皇后的遗物,应当是在试探。”
“若祖父带兵回京,便是在告诉南疆我们开始内乱,南境就会被拉入战火之中。”
宋忱景也点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带来消息的人是你,或许祖父不会那么冲动。”
“他会。”宋惜月笃定地说完,抬头看向宋忱景:“大哥,爹爹还没顺利拿到宋家军另一半兵权吗?”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半块虎符递了过去:“这一半我已经带来了。”
宋忱景垂眸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抬手盖了上去:“干什么呢,众目睽睽之下你就拿出来,生怕别人不惦记吗?”
宋惜月露出一个坏笑:“不怕,这半块虎符是陛下赐下的郡主私兵。”
闻言,宋忱景看着自家妹妹那张张扬明媚的脸,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宋惜月“嘻嘻”一笑:“爹爹如果没有拿到另一半兵权,那我就先把我这一半借给爹爹。”
“南境情况特殊,你同我一起上马车,入城的路上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听了这话,宋忱景挠了挠头:“不行,我们虽然是亲兄妹,但都已经大了,而且现在我是宋家小将军,你是宁国郡主,我们共乘马车,于后面的计划不利。”
说着,他拉过宋惜月,低声道:“父亲虽然还没有继任家主,但确实有不少人已经在劝祖父颐养天年了。”
“这几日祖父也有所松动,看他的意思,是想把英瑶先皇后的遗物迎回来以后再行顶多。”
“因此,此番你们前来,最宜高调行事,只有这样才不致于变成我们宋家的家事。”
“阿月,你可明白?”
宋惜月明白,立刻点头,当即便与宋忱景告别分开。
宋忱景策马回城之时,宋惜月回到马车上换了郡主冕服。
同时也让周冕等人收拾了一番,将南下之前就备好的旗子都亮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昂扬的号声吹响,南境城门缓缓拉开。
“恭迎宁国郡主!”
“恭迎宁国郡主!”
“恭迎宁国郡主!”
城门将早得了宋忱景的吩咐,宋惜月一行的马车刚刚靠近南境城门,他们便三呼出声。
每个人都分散站开,用内力尽可能将声音扩散开来,一时间,竟然叫城门附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宁国郡主?咱们大泽什么时候又多了个郡主?”
“不知道欸,但皇族宗室那么多人,有几个郡主咱们哪里会晓得!”
“有道理,就是这个宁国郡主好好的盛京不待,来咱们南境做什么?”
“不晓得,看这个架势气势十足,我看是想来找宋家麻烦的!”
“那怎么行,宋家镇守南境,为咱们抵御南疆入侵,皇家的人怎么还能来找他们的麻烦?”
……
宋惜月的车驾走在南城街头,百姓们虽然在道路两侧跪下,但议论声却不绝于耳。
桑鹿将车窗打开一条小缝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愤愤地关上了。
正在给宋惜月梳妆,听到动静,宋惜月立刻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不高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桑鹿忍了忍。
桑鹿没忍住。
“说实话,此前我一直觉得废帝卸磨杀驴这么针对你们宋家实在是自取灭亡,但我现在听着外头百姓们的议论,多少觉得宋家有点狂了。”
说着,桑鹿看了看宋惜月的表情。
确定她没有生气后,这才继续道:“宋姐姐,外头的人都在说皇家凉薄,宋家为了南境殚精竭虑,出生入死,皇家不思感恩还想要夺权,实在可恨。”
听了她的话,宋惜月“嗯”了一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南境,曾经只知道南境这边的百姓十分拥护宋家军,还传出了宋家在南境就是土皇帝的说法。”
“那时候我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