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月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只轻轻抿了抿唇,便道:“我会把白娇娇带上。”
“她如今一心想把死去的顾知礼做成蛊娃娃,她认为那样顾知礼就复活了,所以她暂时还不是威胁。”
听了这话,贺兰隽有些不赞同地摇头:“你有没有想过,白娇娇奸诈狡猾,说不定就是故意拿那具尸体在迷惑你?”
宋惜月点头:“我想过,所以我会仔细防备。”
“而且,她是兰达族的圣女,我不打算让她死在大泽境内,免得给南疆那群人找到借口,再对南境发兵。”
贺兰隽闻言,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宋惜月的眉心。
“此前我与阿骋反复猜测你为何不杀了白娇娇,我只觉得你是不愿意让她那么轻易死去,倒是阿骋笃定说,你顾及白娇娇的身份,不能让她死在大泽境内。”
“没想到还是他猜对了。”
听了这话,宋惜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几年你不常在盛京,对我的了解果然不如阿骋表哥了。”
“那又如何,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再去了解你,他有吗?”
贺兰隽说着,正要伸手去捏宋惜月的脸的时候,忽然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宋惜月感觉到自己充盈的内力如流水一般散去。
她惨白着脸,想也不想就往房门的方向直冲而去。
房门紧闭,她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直直撞了上去。
竟是一下就撞开了一个大洞,她整个人也滚了出去。
门外看门的桑鹿正喜滋滋地想着他俩应该好事能成的时候,猛地听到这样的巨响,下意识就跑了过去。
却只来得及看到宋惜月仓皇逃走的背影。
“宋姐姐……”
“小鹿,药效到了,你快去看看王爷!”
宋惜月一边火烧屁股地往远处跑去,一边丢下这么一句话。
桑鹿闻言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冲进屋内,果断迅速地给已经渐渐软倒在地上的贺兰隽喂了药后,拉上了他的面罩。
片刻后,大概是宋惜月已经离得足够远了,贺兰隽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
桑鹿给他切了脉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一次虽然危险,但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王爷你可真是捡回了一条命来。”
贺兰隽闻言,轻喘了几声,笑道:“能见她一面,与她解开这么多误会,同她坦露我的心迹,即便是丢了这条命也值得。”
闻言,桑鹿忍不住撇了撇嘴:“还真是个恋爱脑。”
“什么?”
“没什么!我去给你叫星数!”
说完,桑鹿忙不迭就往外跑去,放了信号以后,又回到了贺兰隽的身边守着。
前院。
宋惜月在功力尽数消退之前,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了前院,白娇娇还跪在地上,见到宋惜月回来,她急不可耐地往前膝行了几步。
“你验证过了吗?我没有骗你,对不对?”
白娇娇满脸凄苦地看着宋惜月:“可以把我的知礼还给我了吗?”
听了这话,宋惜月干脆利落地拆掉身上的隔离服,随后走到白娇娇面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道:“这药,你现在还有多少?”
白娇娇闻言颤抖了一下,道:“材料不够,只剩……只剩两枚了……”
听了这话,宋惜月心里盘算了一下。
一枚药只能管半个时辰,两枚就是一个时辰。
她想要离京南下,离京前必然要入宫拜见陛下,一个时辰远远不够!
“有没有能压制时间更久的药?”宋惜月又问。
白娇娇被她拽着衣领子,有些上不来气,只能道:“有!有!”
闻言,宋惜月一把松开她,道:“我要能压制一天的药,给你两天时间做出来。”
“另外,你必须控制我体内的毒疫,别说你做不到,你若是做不到,就别想我能将顾知礼还给你!”
她恶声恶气地说完,朝着身后伸出手。
白娇娇完全没见过宋惜月这般凶狠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只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身后,青玉与碧玉将顾知礼的尸体送了过来,宋惜月一把接过,递到了白娇娇面前。
“你不是要炼蛊娃娃吗?”
白娇娇不明就里,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点头:“……对!”
“今天你给了我压制情蛊的药,我很满意,所以你可以开始炼制了。”宋惜月说完,将小尸体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白娇娇怀里。
随后转身,直接就在院子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就在这里,我看着你炼,炼完了开始炼我要的药。”
白娇娇:……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尸体,忽然觉得也没那么想要把他炼成蛊娃娃了。
宋惜月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身上就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废弃物?
难道是……贺兰隽同她许诺了什么吗?
“宋惜月,”白娇娇想不明白,下意识开口提醒:“你要的那两种药确实都有,但很伤根本,你确定要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管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