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肚子里怀的,是贺兰隽的孩子!”
白娇娇说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惜月,期待着宋惜月的反应。
但宋惜月却只是愣怔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笑了。
“白娇娇,我当真是高估了你。”
“你不信我?”
“我很想信你,但……”
说着,宋惜月将给白娇娇沏的那杯茶拿回来倒掉,杯子倒扣在茶盘上。
再抬眸的时候,眼神满是锐利的肃杀之意。
“庆功宴之时,他还在北城,你叫我如何信你?”
“我没有骗你。”
白娇娇看着宋惜月:“庆功宴上你中的并不是什么情毒,而是我兰达族祖传的情蛊。”
“中蛊后,如果没有及时交合,你就会血爆而亡。”
“那时我拉走顾浔渊,本就是打的让你死的主意。”
说着,白娇娇吐出一口浊气,道:“情蛊经过交合后会一分为二,进入男子的身体,致使男子昏迷。”
“当初顾浔渊为了做戏做全套,还特意跟我要过一份毒药和一份解药,我当时已经察觉到你经过了交合,但我什么都没说。”
白娇娇紧紧地看着宋惜月:“所有人都以为你中的是情毒,但其实你中的是情蛊。”
“情蛊被激活后,如果两人没有定期交合,女子身上的毒疫就会逐渐显现出来。”
“原先我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夺走了你的清白,可最近你体内的毒疫逐渐萌发,气息越来越明显,指向的人就是贺兰隽。”
“你如今已经成了瘟疫之母,我劝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去和贺兰隽交合,免得害死更多的人。”
宋惜月静静地听完白娇娇的话,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直到听见白娇娇的最后一句话,她手里的茶杯陡然化作一团齑粉,洋洋洒洒地落在茶盘上。
她抬头,看向白娇娇,依旧面带轻笑:“那为何,我身上的蛊能被顾浔渊的血液压制,甚至还会因为他而时强时弱?”
闻言,白娇娇嗤笑一声:“因为他那东西被你弄坏以后求着我给他配了许多药,最近他一直在用一种强效止疼的蛊药,那蛊药用尽了对蛊虫来说的大补之物,你体内的情蛊自然会被勾动。”
“他的血很补你体内的蛊,而不是他的血能压制你的蛊。”
说着,白娇娇忽然坐在了宋惜月面前,上半身往前倾,笑着看着宋惜月,道:“怎么样?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贺兰隽交合?”
看着忽然凑近面前的白娇娇,宋惜月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的话,我岂敢相信。”
“哈哈哈……”
白娇娇笑得癫狂,却坐了回去,看着宋惜月,道:“不愧是能用自己的亲骨肉做局害我的人,你果然谨慎!”
“没错,我就是在骗你。”
她面上露出几分狂相,道:“凭什么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还能好过?”
“不妨告诉你,若你在情蛊毒疫发作之前和贺兰隽交合,那么你体内的情蛊就会被安抚下去,可如今你已经毒疫发作了,情蛊已经疯了。”
“这个时候,你就算是靠近贺兰隽,贺兰隽都会因为情蛊而虚弱。”
“而若是你和贺兰隽交合,他必死!”
“哈哈哈……”
“宋惜月,情蛊一经爆发便无药可解,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白娇娇边说边笑,笑得满脸泪水,却依旧死死地抱着怀里的死婴未曾撒手。
宋惜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转眼间又给白娇娇倒了一杯新茶。
“我还能活多久?”
白娇娇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茶盏,又抬眼看向宋惜月,“嗤”了一声后,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番。
“你听过女魃的故事吗?”
宋惜月挑眉:“如此说来,我从此只能孤独活到老死,不可与任何人有半分接触了吗?”
“对。”
白娇娇饮尽杯中茶,将杯子放在桌上,满是挑衅地看着宋惜月:“不过,我不会被毒疫影响,若是你求我,我倒是可以留下来与你作伴。”
“倒是不必。”
宋惜月笑了笑:“多谢你今日的坦诚,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一份盘缠和出城令,你可以走了。”
闻言,白娇娇面色僵住,笑容瞬间消失。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宋惜月:“你能让我走?”
“当然。”
“我不信你!”
“信与不信,在你。”
宋惜月声音淡淡:“与我无关。”
白娇娇沉默了。
她看着面前神色淡淡的人,有些捉摸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遭受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她被毁名节,身中情蛊,将来只能孤独老死,全是因为自己,她为何不恨?
“你不恨我吗?”白娇娇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宋惜月看也不看她:“不恨。”
“为什么?”白娇娇不信:“我害了你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恨我?”
她不能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