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纷纷朝着殿外看了出去。
不一会儿。
两个身形佝偻的男人,被玄甲卫押了进来。
“那不是宁谦,宁都督吗?”
立刻就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当即低呼出声。
“是宁都督,宁都督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前阵子斩魔法事后,我便听闻宁都督因为涉及巫蛊之事被抓,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天啊,宁都督是为陛下办事的人,他涉巫蛊之事,那岂不是说……”
众人闻言,双双将眼睛看向了那边被贺兰修扶着的贺兰承贤身上。
这会儿功夫,宁谦已经被带到了大殿前面,都不用玄甲卫提醒,他主动跪了下来。
“罪臣宁谦,叩见陛下!”
听到他的声音,贺兰承贤的眼睛瞪大了几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此时,贺兰骋开口了。
“宁都督曾经奉命保护白氏,为白氏送药给我父皇,每隔一段时间,我父皇就会抽取白氏送来的药让宁都督服下,试看药性如何。”
贺兰骋说着,看着宁谦:“宁都督,做了几年的鬼,你心里想来也很痛苦吧。”
听了这话,宁谦佝偻的脊背愈发弯曲。
他跪坐在地上,缓缓道:“陛下是臣的君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痛苦又能如何,这不过是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
闻言,贺兰承贤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可贺兰骋却没有理会,而是转头看向宁谦身旁的,另一个同样佝偻的男人。
“白先生,你有话要说吗?”
闻言,那男人抬起头,乱发之下是一张清俊的脸。
虽然上了年纪,又受了多年的囚禁与折磨,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他看了贺兰骋一眼,随后目光缓缓落到了狼狈疯癫的贺兰承贤身上,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掷地有声。
“我乃兰达族祭司,白岸声。”
话音落,满朝皆寂。
“你们皇帝陛下在南疆为质那些年,我算是与他交好的几人之一,他阳痿不举,求我给他调理身体。”
百官:……???
白岸声看着贺兰承贤,继续道:“我南疆多秘术,但他受不住秘术治疗期间的痛苦,求我给药,那些药有成瘾性,我如实告知,他十分坚持。”
“这一给,就给到了如今!”
话音落,百官之中有人怒极:“简直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白岸声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继续道:“六年前,宋家军撤出西关战场,接管你们大泽南境,途经兰达山,灭了我们兰达族满门。”
“我带着年幼的圣女躲过一劫,你们皇帝陛下派宁谦找到我们,承诺会给我们机会报仇,但圣女要为他常年供药,仇恨当前,我们不得不同意。”
“这绝不可能!”
御史台督察御史李清风忍无可忍,大声呵斥:“大胆贼子,若再胡言乱语,我必拔了你舌头!”
白岸声看了他一眼,笑道:“御史台李大人,你孙子刚刚出生,恭喜恭喜。”
李清风闻言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孙儿确实是年前出生的,如今还不足一月。
白岸声依旧微笑:“生你小孙儿的女子,是南疆人,我们南疆细作。”
“什么?”李清风瞪大了眼睛。
白岸声:“当年你们皇帝陛下在南疆受尽屈辱,回国后不得不带上我们南疆的人入你们大泽,这些年,那些跟着他来到大泽的南疆人,已经繁衍到第三代了。”
“你儿子这位刚生产的妾室,确实是我们南疆细作,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儿,她的耳后是不是有一蝴蝶形的胎记。”
李清风闻言,抿唇不语,脸色难看至极。
白岸声见状,笑了笑,这才继续道:“你们皇帝啊,在南疆用过许多刚猛之药,如今寻常的药已经无法对他起作用了。”
说着,白岸声脑袋转了转,四周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顾浔渊,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位顾浔渊顾大人出现的时候,你们皇帝让宁大人来说,是与我们一样,同宋家有仇之人,希望能给我们一些助力。”
“没想到不久后,他便勾引了我们圣女,骗走了圣女的心,圣女为了给他的仕途铺路,为他讨好你们的皇帝陛下,将我囚禁,取我的血为你们皇帝炼药。”
“你们皇帝陛下这些年应当给了你们太医局不少药,让太医局研究药方吧?”
“他们研究不出来的。”
“因为他们弄不到我的血。”
“我们南疆百族每一族的大祭司都是从小培养,以身为蛊皿,我们的血本身就是一味药,这么多年,你们陛下可喝了我不少血呢!”
白岸声说着,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贺兰骋,道:“你们要我说的,我已经劝说了,我可以见我们圣女一眼吗?”
贺兰骋面色冰冷:“还有最重要的,你没有说。”
闻言,白岸声抿唇不语。
一旁的宁谦看向他:“都是要死的人了,别藏那么多。”
白岸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