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馔楼。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软饭的渣男,顾浔渊领着一众人甫一进玉馔楼的大门,立刻就扯开嗓子大声喊来了掌柜的。
“本大人今日有喜,包了你们玉馔楼摆宴,你们可以开始清场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朝着掌柜的丢了个钱袋子。
掌柜的先是一愣,随后一喜,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钱袋子之后点了点,面上露出几分疑惑。
“顾大人,您方才是说要在我们玉馔楼包场是吗?”
“怎么,有问题?”顾浔渊眉头挑了挑,道:“还是你觉得我包不起?”
闻言,掌柜的面露几分尬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大人可千万别误会了!只不过包场是一大笔开支,不如我们去旁边的小房间里详谈?”
说着,他冲着一旁请了请手。
见状,顾浔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等着吃免费席的众人。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顾浔渊顿时觉得面上无光。
他看向掌柜,道:“去什么小房间?详谈什么详谈?本大人说要包场就是要包场,就这一个要求你也做不到吗?”
说着,他指了指四周:“还是说,就这么零零散散几桌客人你都清不了场,要本大人亲自动手?”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四品大员,怎么能做亲自清场这样的事!
他又不是跑堂的!
“顾大人,草民真不是您说的这个意思……”
顾浔渊几个月间官职起起落落,早已经在盛京出了名,掌柜的是认得他的。
如今他还四品官,此时身后又跟了一大串的人,掌柜一时半会儿都不知该怎么让他知道,他丢过来的钱袋子里撑死也就一百两。
这里可是玉馔楼!
包场起步就是五千两!
一百两,他连包厢都进不去。
在盛京干了这么多年的酒楼,掌柜的见过不少闹笑话的,但如顾浔渊这般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一时间,掌柜的站在原地搓着手,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顾浔渊见他支支吾吾不说话,当即恼怒了起来,用力地瞪着掌柜,道:“你还杵在这儿干嘛?银子都收了,还不快点去安排?”
掌柜皱起了脸:“顾大人,您这……”
“玉馔楼包场一万两,您要包场,得先把银子给足了才行。”
一个清丽的女声带着笑意传来。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有个身穿浅黛色百迭裙的少女出现在二楼,倚靠在楼梯扶手上,正满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这里。
少女面容饱满,眉眼含笑,看起来乖巧伶俐,那双眼睛更是如林间小鹿一般充满灵气,与她对视时,几乎是忍不住就跟着勾起了嘴角。
顾浔渊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惊艳了,立刻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姑娘,你是谁?”
听着他拗口做作的话,那少女笑了笑,道:“热心群众。”
“呃……”顾浔渊愣了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但又觉得她很有趣。
当即,他不由自主地用那双看狗都温柔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完美笑容,道:“那这位热心姑娘方才所说是何意?”
闻言,少女疑惑:“我说的话那么难懂吗?”
顾浔渊一愣。
少女继续道:“我不是在告诉你,你钱没给够吗?”
顾浔渊再愣。
少女轻皱蛾眉:“这位大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在装傻充愣想吃白食?”
顾浔渊脸上的笑容僵住。
少女看向一旁浑身写满了尴尬的掌柜:“这是来玉馔楼吃白食的新方法,还是盛京流行这般强买强卖?”
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正要说话之时,一直只当自己是透明人的白娇娇上前两部,看着少女道:“这位姑娘,我夫君方才给的是定金而非全款。”
“我们只是不知道玉馔楼的规矩,你又何必言语辱人?”
说着,她十分温和地看向掌柜,满是真诚道:“抱歉,我夫君今日之时太开心了,一时间失了分寸,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了!”
话音落,她规规矩矩地对着掌柜就是屈膝一礼。
上面那个少女见状,笑吟吟地道:“这位夫人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你们不是想吃白食,而是不知道规矩,如此的确是我之过失,还请见谅。”
说着,她视线看向掌柜,道:“为表歉意,今日这位大人包场的每一桌都送一盘白斩鸡,记我账上。”
“这怎么好意思!”顾浔渊回过神,面容含笑:“敢问姑娘芳名?”
“都说了,热心群众。”少女说着,摆了摆手:“既然误会一场,那我就不耽误顾大人与顾夫人包场庆贺了。”
说完,她就要走。
白娇娇看了一眼顾浔渊。
见他满脸痴迷模样,不由得咬了咬后槽牙。
“姑娘留步!”白娇娇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扬声喊道:“相逢一场也算是有缘,姑娘您送我们菜式,我们也不能不懂规矩。”
“实不相瞒,我是圣僧批命的大泽福女,今日圣旨降下,算是双喜临门,不如请姑娘留下来吃个便饭,沾沾喜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