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猝不及防之下,就这么狠狠地冲着宋惜月连磕了三个头。
又急又响!
磕完后,白娇娇只觉得眼前眩晕一片,额头剧痛无比。
随后,她听见顾浔渊用一种近乎谄媚讨好的声音道:“阿月,够不够?不够再让她磕,磕到你消气!”
宋惜月站在二人面前,看着这一幕时,心里只觉得嘲讽。
她曾经真的以为顾浔渊爱白娇娇爱得如痴如狂,如今再看却发现,无论是她还是白娇娇,顾浔渊爱的都是她们背后的东西。
“夫君这是做什么,”宋惜月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无波,“白姨娘腹中还怀着你的孩子,这般粗鲁,若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不过贱籍庶子而已!”
顾浔渊立刻道:“阿月若是不喜,我即便是不舍得也愿意为了你给她灌上一碗红花!”
“顾郎?!”白娇娇失声道:“你……”
“闭嘴!”顾浔渊低头呵斥她,面上眉宇间都是厌恶:“府上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这个贱籍妾室插嘴的份儿?”
“若非你不知收敛没有规矩,阿月怎会误会我有宠妾灭妻的念头?没有打死你是阿月宽容,你莫要不知好歹!”
白娇娇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顾浔渊,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只是那噙着泪意,欲落不落的模样,即便是没有说话,也将她此时心底的痛苦与难以置信展露得淋漓尽致。
宋惜月心中忍不住就生出了几分愉悦。
这就感觉到痛了吗?这才哪到哪儿呢?
白娇娇,你与顾浔渊杀我全家,如今你们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我们可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宋惜月垂下眼眸,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淡声道:“没有宠妾灭妻的念头便没有,好好说就是了,何必在这个时候折腾人呢?”
“皇城司如今在我们府上办案,若是白姨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府上也难安宁。”
说完,她屈膝一礼:“我今日疲累,先去休息了。”
“阿月!”顾浔渊不想让她走,急切地往前两步:“今夜当真不留在我房中吗?”
宋惜月回眸看着他,双眼毫无波澜:“夫君如今身子不好,府上又是多事之秋,我身为当家主母,此时此刻应当为府上忙碌,伺候夫君的事,便让白姨娘做吧。”
说完,她垂眸看向地上跪着的白娇娇,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警告:“希望白姨娘能恪守本分,你有孕在身,夫君身子不好,让你伺候夫君,不是让你上他的床。”
“听明白了吗?”
听着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与警告,白娇娇只觉得颜面扫地,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宋惜月,暂且叫你得意几天,你仗势欺我,将来必要你千百倍偿还!
这么想着,白娇娇深吸一口气,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见状,顾浔渊总算是松了口气,满脸讨好地看着宋惜月:“既然阿月都这么说了,为夫也不能强求于你,今夜你便好好休息吧,我们夫妻来日方长,不急于此时此刻。”
说着,他又伸手拉过了宋惜月的手,放在掌心轻抚:“还有,以后莫要再说什么宠妾灭妻的气话了,你能嫁给我我不知有多珍惜,爱你都来不及,怎会宠什么妾灭什么妻?”
“我当初就说过,我与白氏并无男女之情,只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儿上将她纳入府上,她身份低贱,如何比得上你?”
听了这话,宋惜月下意识去看白娇娇。
见到她那张娇媚的脸上如今满是羞辱与怨愤,宋惜月心中愉悦,便强忍着恶心,对顾浔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前些日子夫君没少为了她呵斥我,我也是心中委屈,还请夫君莫要怪我。”
“如今知晓夫君心中并不是爱重白姨娘,那我也放心了。”
说着,宋惜月垂眸瞥向白娇娇,道:“今日便罚你去院中跪上一个时辰吧。”
闻言,白娇娇震惊:“什么?你……”
“闭嘴!”顾浔渊怒斥一声:“主母对你罚也是赏,赏也是罚,一个贱妾,面对主母开口闭口都以‘你’字相称,如此没有规矩,打死都活该!”
听了这话,白娇娇心头怒意涌动,却不得不闭上了嘴。
见她满脸倔强却不得不低头服软,宋惜月心里再次舒坦了几分。
她道:“夫君,白姨娘是孤女出身,又只听您的话,往后还需要你多多教导,免得给府上丢人。”
“阿月的吩咐,为夫自然是谨记于心。”顾浔渊说着,满脸堆笑。
宋惜月抽回手,不动声色地在袖子上擦了擦,道:“那我便先去休息了,夫君记得监督白姨娘跪足时辰。”
说完,她不再耽搁,扭头就走。
顾浔渊在身后谄媚道:“阿月放心,为夫一定会好好监督她,不会叫你失望的!”
宋惜月脚步极快,几乎是在顾浔渊话音未落的时候,她就已经走出了房门,拐过弯不见了踪影。
顾浔渊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与温和悉数消失。
他环顾屋内众人一眼,冷声道:“都退下吧!”
闻言,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