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完就去一旁开药去了。
宋惜月好似愣了许久的样子,随后转身,满脸严肃地看着白娇娇。
“你可听清楚了?”
白娇娇闻言一愣。
“大夫说了,夫君的身子受了极大的影响,你不可再勾引他行房事!”
宋惜月满脸不悦地瞪着她。
白娇娇只觉得荒谬。
都这个时候,宋惜月脑子里的还是那点破事,真是个目光狭隘,头发长见识短的废物!
“夫人的话我记住了,但将……但校尉若是强要,我也不能拒绝,毕竟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贱妾罢了。”
说完,她冲宋惜月福了福身,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后,便随着将顾浔渊抬入房中的下人们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宋惜月与伪装成大夫的芝云对视一眼,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野鸳鸯如何懂得克制欲望?
旁人越是阻止,他们越是要为了与对方欢好,而对抗全世界!
*
顾浔渊被贬去守城门之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中书府听闻此消息的时候,顾文岳正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喝药。
“老爷当真打算还留着顾浔渊吗?”谢夫人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这一次可是让您吃了大苦头了!”
顾文岳喝完药,漱了漱口后,缓声道:“我知道夫人气恼,但顾浔渊是我顾氏一族唯一的武将此番对我不敬的也是他父亲不是他,说到底,他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一想到顾浔渊被他在大街上打得血肉模糊,如今又被贬去守城门,顾文岳心里头那股不爽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他行事荒唐,会连累顾家声誉的!”谢夫人皱着眉。
“他是武将,风流一些也属正常,毕竟没读什么书,不能以君子的标准来要求他。”
顾文岳道:“我在中书令的位置上已经三年不得寸进,我顾氏一族若是止步于此,陛下下一个针对的就是我们了。”
听了这话,谢夫人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经过这半个月的事后,她觉得顾浔渊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若是不尽早将他们一脉从顾氏族谱上移出,只怕是要连累中书府。
但朝堂上的事她懂的不多,顾文岳都这么说了,她若是坚持要把顾浔渊赶出顾家,反倒显得刻薄。
见妻子一脸郁色,顾文岳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温声道:“夫人可知道顾浔渊是如何从籍籍无名的小兵扶摇直上的?”
谢夫人抿了抿唇:“听闻是立了战功。”
“不错!”顾文岳点头:“他十六岁那年,所在的十人斥候小队遭遇敌军尽数被杀,独他一人带着情报九死一生回到营地,立下大功。”
“凭借那份情报,大泽将士们绕开了敌军的埋伏地,顾浔渊为了给斥候小队的兄弟们报仇,一人杀入敌营,连杀对方两个小将领,生擒鸩族少主,大挫南疆百族联军的气势。”
说着,顾文岳目光悠远,充满感叹:“凭借这份功劳,他得以调入顾家军,顾家军有队狗兵,用来探路极为灵敏,但训狗成本高,成效慢,顾浔渊却不一样,他能驭狼!”
听到这里,谢夫人一愣:“驭狼?”
“对!”顾文岳点头:“他这份本领堪称一绝,后来南境大军与南疆百族联军交手,他驭狼偷袭几乎十战九胜,南疆百族联军倍受挫折之后,才递上了休战书。”
说着,顾文岳看向谢夫人:“别看顾浔渊在京城这三个月都在丢人,可他在军中并不是没有威望的。”
“他有狼兵在手,还有陛下为他撑腰,你说,我顾家能放弃吗?”
谢夫人不答。
顾文岳拉着她的手,亲昵地拍了拍,道:“顾浔渊此人出身乡野,自十岁就参军入伍,身上的确有许多你不喜欢的东西,但不得不承认,他用好了,就是我顾氏一族的大杀器。”
“整个朝堂都知道,南境只知宋氏不识贺兰,顾浔渊一路高升的背后,便是陛下要制衡宋氏,从宋氏手中夺回南境的决心。”
“我们这个时候不帮着顾浔渊,岂不是与陛下离了心?”
听了这话,谢夫人到底还是没忍住,露出了满脸的担忧之色:“可顾浔渊此人莽撞无礼,成了满城笑柄,我们顾家这么多年的名声岂能随他败坏?”
谢夫人没有说的是,她谢家为了顾文岳和她儿子把顾浔渊弹劾了,若是顾家保顾浔渊,又是置谢家于何地?
“顾浔渊如今已经受到了贬谪,我顾家本就是受害者,这个脸丢不到我们这里来。”
顾文岳安抚着谢夫人:“陛下不会让他一直如此,而我们这个时候站在顾浔渊这边,便是在向陛下表明忠心。”
“顾氏一族全家文官,只有顾浔渊这一个武将,这次我们只要坚定与他站在一起,将来宋家被清理,我顾家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说着,顾文岳放柔了声音,笑着将谢夫人拉进怀中:“到时候,为夫为你挣一个一品诰命,好不好?”
谢夫人张了张嘴,满心忧虑,想要再劝。
可她也清楚自家夫君的脾气秉性,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夫君如此同我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