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公主跌倒在地,面色颓败,
“父皇,您竟如此绝情吗?”
这些年,他虽然不常来看母妃,但总归对她和哥哥,还是可以的。
这让她以为,他们之间总归是有着父女情分在的。
他这是在逼她做选择。
“萧临渊啊萧临渊,你我夫妻十八载,你竟然如此对我。”
秦贵妃忽然笑了,她笑出声,形容癫狂,
“当年若不是我父兄带领冀北氏族向你称臣,进献粮仓,你哪里能那么轻易的南下攻打扬州?”
“如今天下已定,你便是这么对从前的功臣的吗?”
可萧临渊却是眸色平静的看向她,
“你我从来都不是夫妻,你是妾。”
“当年我攻入冀北城,靠的是北境大军,而非你父兄。”
“若非你父兄识时务,进献粮仓,带领氏族称臣,我会直接屠了冀北的氏族和世家,找到粮仓,也是时间问题。”
“你的父兄,不是功臣,只是降臣。”
三句话,对她质问的一切,有了回答。
而也正是这几句话,将秦贵妃所有的一切,踩进了泥里。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萧临渊啊萧临渊,你竟是如此绝情。”
他对她,怎么就一向是这么的不留情面呢?
倏忽,秦贵妃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她袖中陡然射出暗箭,直朝后方的容皇后而去——
“既然如此,你就给我秦氏一族,陪葬吧!”
容皇后本来是在看戏,她本以为秦贵妃会一怒之下对皇帝出手,整乐见其成。
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帝王,那秦氏便再无翻身的余地。
而萧珵,便是罪妃之子,与皇位再无干系。
再加上萧临渊死了,那么能继承皇位的,便只有她的安儿。
可她没想到秦贵妃会忽然对她出手,再加上她在宫中养尊处优多年,更是把早年的身手早就忘了一哥干净。
一时半会儿,她根本躲不过去。
她本以为是要等死了。
可谁料,身侧的皇帝却是忽然动了。
帝王略微侧身,将皇后护在了身后,徒手接住了那一支箭支。
箭支刺破手心,鲜血自他手中淋漓而下。
秦贵妃看着这一切眼底尽是恨意,她笑着讽刺,
“萧临渊啊萧临渊,你这一生为了容清音虚设六宫,想尽一切方法给她尊荣,将皇位传给你和她的孩子,可她却是一直都想要你的命。”
“你以为你你的身体越来越差是为什么?我给你下的毒吗?”
“都是她容清音做的!”
“是她,给你下了毒!”
“她容清音,你心目中纯洁无瑕的结发妻子,她无时无刻不想要你死!”
喊出这句话,秦贵妃眼底尽是恨意。
她恨不得萧临渊去死,恨不得容清音去死。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帝王的偏爱。
就因为,她比她早遇到他吗?
可皇帝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贵妃秦氏言行无状,犯上作乱,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身幽禁。”
秦贵妃听着笑了,她抬头望向萧临渊,眼底尽是悔恨的泪,
“早知如此,就不该嫁你。”
更不该,对他生出其他心思。
萧临渊护在容皇后的身前,将那枚箭支从手心里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我没求着你嫁我。”
当年若非被秦家哪个老贼算计,他根本不会与她沾染上任何关系。
秦贵妃又是笑出了声,眼底的泪却是落下了。
他对她,一向都是这么绝情。
是,是她爹当年算计,让他娶她。
可她当初也是动了心的。
她只以为,自己出身大族,名盛于天下,而他年少英才,最为相配。
至于他放于乡野的妻子,不过是年少时的不得已而已。
从小到大,她秦萱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头一次,她赔上近二十载,却是一无所获。
嘉禾公主跪在下方,早已泣不成声,
“父皇,母妃她只是一时糊涂,求您了,求您饶过她吧。”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父皇对母妃的绝情。
若是再说下去,他势必会赐死母妃。
萧绾不明白,同样是夫妻这么多年,为何父皇会如此区别对待。
母亲知书达理,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素有贤名。
可无论如何,却依旧是比不上容皇后。
她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父皇便是会偏袒,便是会护着,让所有人,为她俯首。
忽而,她看向了对面的宋知意,眼底恨意迸发而出。
都是她!
若不是她告发舅舅,母后又岂会于父皇发生口角,又岂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大家今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来给她办接风宴的。
她已经是郡主了,封号永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绾看着宋知意,眼底尽是恨意,她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