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不太好。”
祁樾垂眸,他躺在床上抱紧了宋知意。
宋知意转头看向他,提出建议,
“所以,要不要做点其他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祁樾额角微跳,
“宋知意!”
他头一次这么喊她的名字。
“我在呢。”
宋知意尾音拖得很长,整个人又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将他整个人抱住,
“没关系的,我一直都在。”
“我会一直陪着你。”
祁樾听着这句话,抱紧了她,
“说话算话。”
虽然说,他来到了她的世界,也层将她带入他所处之地。
可是他就是害怕,害怕终有一日,这时空隧道断裂,而于她而言,他只是她的一场游戏,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是一个终将被遗忘的无关紧要之人。
她拥有的太多。
而他,只有她。
宋知意侧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底浮现出笑意,
“算话。”
她往前蹭了蹭脑袋,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后率先闭上了眼睛,说,
“睡吧,再不睡的话,我可就要拉着你做一些好玩的事情了。”
祁樾的脸一下子又红了,他抱紧了身侧的少女,同样闭上了眼睛,僵硬道,
“睡觉。”
***
这一晚上,宋知意睡得还挺好。
但祁樾睡得不太好,两个人第一次同床共枕,而小姑娘睡相不太好,一个劲儿的撩拨他。
一整晚,他除了抓她的手想办法把人控制住之外,就是默默的运行功法,以内力调解自己翻涌的气血。
不过习武之人,一两天不睡其实也没什么。
所以早晨起来,祁樾的精神头还算可以,他甚至还能轻车熟路的给宋知意梳好了头发。
宋知意照着镜子,觉得很是满意,
“你的手好巧啊。”
她只是给他看这个发式的图片,他就给梳了出来,好厉害!
祁樾从自己的颈间摸出一块玉珏,挂在了宋知意的脖子上,垂眼轻笑,
“是知知长得漂亮,梳什么样的发式都好看。”
宋知意摸着那块玉珏,当即就要摘下来,
“不行,这不是你证明身份的......”
她知道这块玉珏。
可祁樾却是摁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
“不是说喜欢我吗?”
“定情信物,不要?”
宋知意也抬眸看向他,
“可是这是你唯一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祁樾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这张脸,还不足够吗?”
“而且,正因为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我才想给你。”
他靠近她,漂亮的瞳仁里满是深情,
“知知,别拒绝我,好吗?”
宋知意看着他眼底的神色,哪儿还说得出话来,只能无奈笑道,
“好呀,不拒绝你。”
算了,反正这一次进京,她也没想着让他直接入皇城。
皇帝正当壮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队伍已经整合完毕,全都在那儿候着了。
齐迁看着这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早就习惯两人的做派。
反正,整个河东都在传,祈公子是郡主的面首。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不过,他可是从扬州来的,受过卢大人的提点,知道公子的身份不一般。
这次进京,一定就是公子的翻身之战!
日后,肯定是郡主要嫁给公子的!
齐迁昂首挺胸,很是骄傲,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宋知意和祁樾倒是不知道他心里的小心思,上了马车,而后交代人前行。
**
约莫午时左右,马车进京。
马车刚进京,就是迎面碰到了前来传旨的文福公公。
天子近侍,亲自传旨,这可是给足了颜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念永安郡主清平退敌之功,特赐郡主府常住,今晚宫中设宴,为永安郡主接风洗尘。”
宋知意带着一众人跪地接旨,
“臣,谢陛下。”
“陛下万岁。”
这明目张胆的偏爱,赐居郡主府,还要给她接风洗尘?
这面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宋知意接旨之后,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祁樾。
这鬼皇帝,把他放在扬州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现在倒是...给足了牌面。
是想要趁今天把他认回去吗?
还是想要怎样?
因为未曾见过皇帝,所以,宋知意不太敢揣摩这位皇帝的心思。
毕竟是封建时代里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他的事迹,对应到她所处时代的那些王朝,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开国之君,不输秦皇汉武。
她并不觉得,仅凭自己和祁樾,就能将这封建时代里,心计最深的一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文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