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看着谢仲卿的神色眼底尽是恐惧,往日里的长公子最是儒雅,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控过,他磕巴这开口,
“属下...属下这就去找映雪!”
“这就去找!”
那随从踉跄的跑了出去,同时,梁家报信儿的人也到了——
“谢公子,我们家主要见您!”
谢仲卿听到外人的声音,方才深吸一口气,收敛神色。
为了这些白盐,如今谢家的田产都当尽了,想必,梁家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压下心中的火,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永安郡主,若你以为这就可以斗倒世家,那未免太天真了!
他们谢、梁两家盘踞河东一带数百年,底蕴之深,可不是只有银钱!
“走!”
谢仲卿迈着步子,朝着梁家的方向而去。
而他这边刚出门,府衙里,宋知意就收到了消息。
“郡主,谢仲卿去了梁家。”
冯岐飞速来报,忧心忡忡,
“这两家一对账,肯定要搞事儿!”
虽说这一局他们坑世家坑的很爽,但是也很怕他们狗急跳墙啊!
彼时,宋知意正往嘴里塞着橘子,她在思考世家狗急跳墙造反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下意识的看向祁樾。
她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没有他们深,是以,在很多事情上想的并没有他们全面。
祁樾沉吟片刻,下了两条指令,
“看好米粮和白盐铺子,世家可能会跑过去放火。”
“派人收好府衙,不排除他们狗急跳墙,烧铺子不成,直接动手的可能。”
他说着,看向冯岐,
“府衙还有多少兵力?”
冯岐回道,
“除却被齐大人带走的十人之外,还剩四十一人。”
“此外,守城的士兵还有百余人可以调动。”
“城外还有驻军一千人,不过距离甚远,一时半会儿调不过来,驻军统领中有谢家人。”
“足够了。”
祁樾沉声开口,
“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派兵攻打,也不会动城外驻军,最多也就是派家中的死士前来刺杀。”
动了城外驻军,这谋反的罪名,可就是真的落下了。
他抬头看向冯岐,
“你亲自带人去守着米铺,若有异动,把人抓回来。”
“至于府衙,留十人守着死牢,剩下的守在各处即可。”
冯岐下意识的看向宋知意,宋知意点头,
“照祁樾说的做。”
冯岐颔首道,
“是。”
冯岐带人离开,祁樾看向宋知意,
“知知.......”
他害怕将有血战,想让她回去。
可宋知意听懂了他的意思,撑着下巴道,
“你不会让我有事的,不是吗?”
她知道,这会儿,梁、谢两家,估计恨死她了。
可他不是还在吗?
祁樾对上少女明媚的眼,轻声承诺,
“是,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算是他身死,也绝对不会让人伤她一分一毫。
“所以啊,那不就得了。”
宋知意把手中的粑粑柑递到嘴边,朝他眨了眨眼,
“要不要尝一尝?很甜的。”
小时候跟着宋承业在宋氏,她也是见过许多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斗得那叫一个惨烈。
不过这古代的真刀真枪,她还没见过,啧,有点好奇。
祁樾看着宋知意,轻叹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吃完这个不许再吃了,今天下午你吃了快两斤了,吃多了上火。”
“...........”
皇城,帝王萧临渊打开河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入眼的就是那一手熟悉的字。
他从镇尺下边抽出那一份考卷,对了一下与折子上的笔墨,如出一辙。
在看内容,全是哭诉。
从最开始哭穷,到中间哭被世家欺负,在末尾又是哭自己没人撑腰,不被世家当回事儿,通篇都在告状。
“这个小子。”
萧临渊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出声道,
“来人。”
“陛下。”
太监总管文福从门外走了进来,弓着身子对帝王见礼。
萧临渊将手中的折子往案牍前一丢,开口说,
“永安郡主上了道折子哭诉世家跋扈,无人可依,你去走一趟,给她赐尚方宝剑,在给她送五十个亲卫,从暗卫营里选好的。”
文福听着自然颔首称是,笑着道,
“陛下对永安郡主,还真是宠爱。”
上一次宣旨,便是他去的,这位永安郡主,可是位秒人儿,竟然吐槽陛下小气。
不过后来,陛下听了,竟也没生气。
这一次更是了得,刚到河东上任才几天啊,竟然敢上折子跟陛下哭诉,要靠山。
萧临渊倒是没直接回答,他轻笑着说,
“到了河东,替朕看一眼那孩子。”
在他看来,宋知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祁樾。
当时封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