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凤歌看了那位长老一眼,那位长老避开了她的视线,没有多说。
于是,两人沉默着朝夜色里走去。
帝凰学院有几座很高的塔楼,名为淡泊楼的塔楼便是副院长办公、居住的地方。
淡泊楼外是一片萧萧竹林,缺月挂林头,夜风漏竹叶,发出了一层极为有规律的飒飒声。
这里看起来清幽无比,就像是投射着月影的寒潭一般。
慕凤歌来到塔楼前,大长老打开了塔楼的大门,低声说道:“副院长在塔楼的最顶层等你。”
慕凤歌原本还稍微有些紧张的心情,在进入塔楼的一瞬间便消失了。
塔楼内的装饰并不沉闷,反而显得非常活泼。
整个塔楼内呈一种米黄色的暖色调,多用树枝和干花装饰,楼梯的墙壁上间或挂着几张逗趣的写意花鸟画,不像是名画,倒像是无聊时画的。
月亮的清辉透过楼梯一侧的窗户洒了下来,在楼梯上落下了斑驳的竹叶影子。
慕凤歌拾阶而上,来到了顶楼最上面的那一层,敲了敲唯一的一个房间的大门。
“扣扣”
敲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清脆。
“进来。”一个儒雅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慕凤歌推门走了进去,给帝凰学院的副院长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副院长微微一笑,一袭青色长袍的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聊,不必紧张。”
慕凤歌走到办公桌前的胡桃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四处打量屋内的布置。
副院长的办公桌上很干净,所有的东西全都摆的整整齐齐,桌子的一角上养着一盆君子兰,可能是因为塔楼内有阵法加持,四季如春,一串串橘黄色的君子兰开得很灿烂。
君子兰的旁边,放着一个石盆,石盆十分古朴,上面雕刻着一些神秘的符文。
石盆看起来十分老旧,甚至沾着一些泥巴,与桌面上的其他东西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副院长叹了口气,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像你那么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胡闹。”
慕凤歌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若是不胡闹,那青春还叫青春吗年轻很好,敢想、敢说、敢做,等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变得死气沉沉,因为我们的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副院长微微一笑,目光很温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者在太阳下和路人闲聊一样,“锐气,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很好的东西”
慕凤歌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活了很多年,见过很多优秀的少年少女,我对面的这张椅子上,坐过很多优秀的年轻人,你不比他们任何人差,以后,我相信也只会比他们更优秀,”副院长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有些不耐烦,陪我一个老头子说了这么久的话”
慕凤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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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副院长的目光移向了那个古朴的石盆:“这只石盆在桌上摆放了很多年,从帝凰学院建校开始,石盆就被摆放在了这里,见证了帝凰学院万年的悠长岁月。”
“拿起来看看吧。”他温和地说道。
慕凤歌不知道副院长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顺从地拿起了桌上的石盆,放在手里仔细地打量着。
就在她的目光注视着石盆内的那一刻,石盆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一瞬间,慕凤歌甚至以为自己的眼睛会被这阵白光刺瞎
慕凤歌赶紧将石盆放在了桌上,石盆发出的光芒消失了。
帝凰学院副院长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即轻松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和蔼可亲。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好孩子,不要有任何压力,像往常一样念书就好。”副院长将石盆放回了君子兰的旁边,石盆没有再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慕凤歌的眸中闪过一抹惘然之色,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走到门边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
“帝凰学院很安全。”副院长抬头看着她,笑容很和善,语气很坚定。
慕凤歌朝他行了一个告别的礼仪,关上了大门。
就在慕凤歌离开了塔楼之后,塔楼最顶层的那个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老和尚。
原来,他方才只是藏在了结界中而已,发生在房间中的一幕幕,全部被他收入了眼中。
“圆通大师,你怎么看”副院长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老和尚。
圆通大师穿着一身金红色的袈裟,头上戴着紫金冠冕,手中拿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佛仗,胖乎乎的老脸上垂下了数缕白色的胡须。
这是一位慈祥的老和尚,他是东襄国三大圣地之一的梵音宗的主持。
“石盆中散发出的光芒居然是纯白色的,”圆通大师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老衲平生看过的凡人,多不胜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她的心中居然没有任何阴暗面,纯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