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之的同居梦以破碎而告终。
他的人在顾家当牛做马了大半天,他又下血本请所有人吃了“顾城第一贵”,依然没能改变他被撵走的命运。
回五号别墅的路上,车内的气压低得要命。
四大护卫大气不敢出,身体均紧紧地贴在车门上,做好了随时跳车的准备。
幸运的是,这一路厉慎之虽然脸臭,但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假寐。
有惊无险地逃过一劫的众人在车回到五号别墅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先生,到家了。”
凌冲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
“到家?”
厉慎之冷笑了一声。
凌冲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了。
“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夸下海口说一定能入住顾家,您惩罚我吧!”
“上半年的奖金全扣。”
“……好。”
嘴上应着,凌冲的心里却在哗哗流血。
他还指望这些钱请顾大小姐吃饭让她给他介绍女朋友呢。
现在好了,全泡汤了。
“先生,老爷子来了。”
这时,管家陈鹤神色严肃地匆匆赶来。
一句话,瞬间将车内外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推至高潮。
厉庭生轻易不来五号别墅,一来准没好事。
而且,先生曾放出话,不许厉庭生再踏进五号别墅半步。
凌冲下意识看向车内的厉慎之。
厉慎之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仿佛压根就没听到陈鹤的话。
但不可能听不到,陈鹤的声音并不小。
所以,现在这状况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凌冲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朝陈鹤投去两道同情的目光。
没有拦住厉庭生让他进了五号别墅,这是身为管家的严重失职!
其严重程度,必须扣半年奖金才行。
于是乎,同情的目光里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哈哈,终于有人要跟他做伴儿了!
“先生,老爷子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了现在,想来是有要紧的事要与先生说。”
陈鹤上前一步,来到车门旁边。
厉慎之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陈鹤又说:“先生,我推您下车吧。”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但陈鹤还是自顾自地将特制的轮椅升降装置打开,然后钻进车里推着厉慎之下了车。
一路无言来到屋内。
陈鹤将厉慎之推到客厅后便退了出去。
客厅里,只剩父子二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回来了。”
厉庭生主动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僵局。
厉慎之依旧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厉庭生也不在意,仿佛早已习惯。
他放下手中原本翻阅的报纸,摘掉老花镜随意放在茶几上,缓缓抬头。
那双常年浸淫商场的锐利得如鹰眼一般的眼睛,扫了厉慎之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再开口话语中带着三分试探,三分不满以及四分的警告。
“我听说,顾家那丫头放弃追求鸿煊,转而将目标对准了你,可有此事?”
厉慎之闻言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他那羽扇般浓密的眼睫轻轻闪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平静而坚定。
“我追她。”
这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又仿佛平地惊雷,瞬间在客厅里炸响。
厉庭生:“!!!”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手中茶杯里的水也因身体晃动而溅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儿子,“你再说一遍!”
厉慎之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重复了那三个字。
像是生怕厉庭生听不懂也听不清似的,他一字一顿,声音缓慢而有力。
“我——追——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厉庭生的心上。
“你!”
厉庭生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茶杯猛地朝厉慎之砸了过去。
“嗵!”
茶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厉慎之的脑门上。
砸了个口子。
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厉庭生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担忧,但转瞬即逝。
他怒斥道:“厉慎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厉慎之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血,在指尖轻轻揉搓,薄唇轻启——
“我说,我追她。怎么?你年纪大了,耳朵背了,听不到吗?”
“厉慎之!”
厉庭生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最终用力砸了出去。
茶壶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几乎擦着厉慎之的耳朵飞过,最终落在了他身后的地板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