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不算厚此薄彼,这几样物件儿也都不错。”
收到了王氏送的瓷器摆件,刘姑姑全都摆了出来让陶怡然看,能进侯府库房的物件都不差,刘姑姑是满脸的喜欢。
凭谁无缘无故的就得了几样还算值钱的宝贝也会开心,陶怡然也不例外,偏蔡姑姑一脸嫌弃的上前开了口,说府中库房里的许多物件儿不是当年老侯爷的战利品就是宫里赏的,每一件皆是价值不菲。
“老太太手里的暂且不说,就是夫人掌管那些也多不胜数,方才听说二少夫人今日陪同夫人清点库房,走的时候带走好几样回了秋实院,怕都是精心挑选后的物件。”
“少夫人身子不适不能侍奉在夫人左右,二少夫人又会钻营,哄的老太太和夫人偏向她,少夫人怕是要吃亏。”
“这侯府早晚是世子当家,少夫人还是要多想想才是。”
就差没直接说侯府的东西都是唐荣的,王氏不该随意将好东西送给秋实院,让原本心情还不错的陶怡然又没了心思。
刘姑姑暗恨蔡姑姑多嘴多舌,挑拨离间,这些话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
隔墙有耳的道理不懂?
带不动少夫人和整日挑拨离间老婆子,刘姑姑只觉得无比的心累,随后下定了决心,主子没法换,但将蔡婆子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此事还得寻了机会让陶怡然亲自开口才行。
隔壁的秋实院,歇息的片刻的辛安刚准备去库房,二山来了。
昨日刚来秋实院当差的二山今日就跟着一起出了门,由来来带着他认认京城的路。
“有事?”
二山拱手作揖,“公子让小的回来告诉少夫人,京中有铺子要卖,地段好铺子大,在迎晖街,一排四间。”
“若是少夫人想要可以去看看,今日傍晚就能签订文书。”
辛家给辛安的陪嫁里没有铺子,主要是还是辛家人来不及到京城采买,便折算成了银钱作为陪嫁,买铺子这个事辛安一直就惦记着,让唐荣帮着留意。
“可知道铺子是哪家的?”
二山摇头,“只晓得是公子的同僚。”
“行,你可识路,一会儿你带我去看看。”
二山说他晓得路,“来来哥都告诉我了。”
辛安让王姑姑差人去通知王进和王福先去迎晖街等着,一起看看铺子,又让春阳拿银票,看中后就将银票给唐陌送去,先定下来再说。
京城的铺子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好铺子竞争都激烈。
等一切准备妥当便带着人出了门,二山驾车带着辛安朝迎晖路去,紧张的背打挺的笔直,驾车也小心翼翼,春阳笑道:“二山小哥你别紧张了,慢慢来。”
二山‘嗯’了一声,依旧紧张驾车,最终平安顺畅将辛安送达目的地,下车后春阳还表扬了他,高兴的眉毛差点飞走。
唐陌说的铺子的确不错,并排四间后面还有院子,占地不小还在一个三叉路口,前后都宽敞,王进父子先到,已经打听到了消息,“这铺子的主子是汪家,汪家家主是五品武将,说最近手头紧才想卖了这处铺子。”
“价钱比别的铺子高两成。”
王进是觉得有些贵了,辛安回想了一下,脑子里依稀有点汪家的信息但很模糊,武将缺钱是正常的,说不定真有什么急用。
铺子门口有个掌柜模样的人焦急的望向马车的方向,王进说那就是能做主的人,辛安下了车,准备亲自去铺子里看看情况,脚还没落地那管事就小跑了过来,拱手作揖,“见过二少夫人。”
“掌柜不必多礼。”
进了铺子,铺子比想象的还要大些,也敞亮,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货物,是一间规模不小的杂货铺,“这么好的铺子卖了不觉得可惜?”
掌柜随着主家姓汪,面露苦涩,“回少夫人的话,这铺子无论是地段还是布局都是极好,铺子的买卖也做的不错,若不是家主急需用银子,哪里舍得卖。”
掌柜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继续说话,辛安看了一圈,“为何价钱比市面高出两成?”
掌柜说是主家定下的,“许是真的舍不得。”
辛安笑了笑,再次看了这处铺子的格局,她的记忆里京城会越发繁华,再往后走更是一铺难求,价钱也是节节攀高,好不铺子不易得,“不议价,就这么定了吧。”
汪掌柜大喜,春阳先给了两张百两银票作为定金,“什么时候签订文书什么时候付尾款,红契我们会自己去衙门办。”
掌柜的收下银票写下字据,还偷摸抹了一把泪,满脸的不舍,“少夫人,主家的意思,后院里还住着些人,堆着些货物,可否容许这些人和货多住一个月?”
“我们会尽快找到房子搬走。”
辛安侧首,王进父子当即去往后院,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住着二三十人,大多是老人妇人和孩子,老人几乎都有残缺。”
久远的记忆忽然变的清晰,“你主家可是怀远郎将?”
“后院住着的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怀远郎将汪游养着许多没依靠残缺老将,她记得后来汪游出事,几百老将跪地求情,场面颇为震撼,皇帝大受感动免了汪游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