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眼泪都快出来了,立刻低头炫了一碗。
商枝抱着个猪蹄儿啃个不停,满嘴都是油。
小豆子眼冒绿光,埋头炫饭,吃得哇哇直叫。
主菜是小鸡炖蘑菇和一盆卤猪脚,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吃的呼呼冒汗,盛装饭菜的瓷盆和盘子很快就见了底。
吃了个八分饱,商枝喝下一杯清口的果酒,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小太岁吃不惯民间的食物呢。”
江雨眠打了个嗝,“碧海潮生的食物没有灵魂。”
闻人听雪笑了起来,举起了一杯果酒:“让我们为有灵魂的美食干杯!”
三人碰杯,就连小豆子都端了杯茶过来凑热闹。
太阳落山,阴气上升,商枝开始寻找春眠的发源地。
她手里拿着个罗盘,嘴里念叨着一堆闻人听雪和江雨眠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拿着烧焦的木条在地上画来画去,终于确定了疫尸的方位。
疫尸,必然在阴气最盛之地。
阴气盛,水又旺,擅长寻龙点穴的风水高手很容易找到地方。
商枝拿着罗盘来到一处河边,这里地势偏低,河两边有很多石头,一来到这,就觉得又潮又冷。
江雨眠站在一块石头上,捻起河边的泥土放在嘴里尝了尝。
被春眠污染过的土壤会有特殊的味道,江雨眠尝遍剧毒,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是这里没错。”
闻人听雪说道:“疫尸埋藏极深,搞不好那些人在这里挖了一口深井,再用砂石掩盖,单凭我们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到底,能不能配出一种药,朝这里洒下去,抵消春眠的毒性呢?”
江雨眠思索了会,摇头说道:“基本不可能,污染容易,治理难,村子里不少人都感染了瘟疫,药铺不哄抬药价就不错了,单就是治疗瘟疫的药材都不一定能够用,又怎么可能将大量药材碾碎来抵春眠的毒性呢?”
闻人听雪一时哑然,苦笑道:“是我异想天开了。”
商枝又拿着罗盘在河边走来走去,她是经历过那次饥荒的人,心中的焦虑比闻人听雪和江雨眠都多,看她这样子,闻人听雪心里很不好受。
好友正专心找埋葬疫尸的地点,她自然不好出声打扰,只好默默叹了一声,拉着江雨眠坐在一块石头上,两人一起喝酒暖身。
江雨眠喝了口酒,望着流动的河水出神。
闻人听雪说道:“你在想什么?”
江雨眠说道:“我在想月扶疏。”
夜风吹动她的衣摆,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裳,手里拎着一坛酒,眼睛上蒙着白纱,一头及腰长发在脑后随意挽着,被风吹得很凌乱,有一种放肆野性的生命力。
“怎么会想起他?”
江雨眠微笑了一下,尽管用白纱蒙着眼睛,她笑起来依然有一种不可方物的美。
“我在想,如果是他在这,就可以用他强悍的内力冻结这个地方,大地与河流都被冻结,水的流动速度就会停滞。”
“我很厌恶他,但此刻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闻人听雪说道:“江雨眠,你也是一个强大的人,月扶疏在你这个年纪,未必有你这样的修为。”
“阿雪,穿书的时候我二十二岁,现在我十八岁,所有年龄加在一块,我已经活了四十年,可是月扶疏呢,他才三十八岁,甚至不到四十岁。”
“雨眠,我们不能这样比,我们是穿书者,打个比方,我们就是没有喝孟婆汤的人,带着地球的记忆来到这个书中的世界,在地球积累的那些经验值我们根本用不上,大家都是两手空空的来,所以你这样的比较其实是没有太多意义的。”
闻人听雪抱着细雪剑坐在巨石上,一头如雪发丝犹如夜里随风飞舞的霜,她容颜清绝出尘
,即使不穿白衣,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性,江雨眠看着她,心里忍不住有些羡慕。
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剑客的心性真是令人艳羡,远比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豁达许多。
江雨眠微怔之时,站在河边的商枝突然大喊一声。
“找到了!”
两人迅速起身过去,就见商枝一掌挥出,顿时沙尘四起,一块地皮被猛地掀翻,黑漆漆的土壤里露出一块平整的青色石板。
商枝把罗盘挂在腰间,总算松了口气:“可让我找着了,阿雪,交给你了。”
“没问题。”细雪剑出鞘,一道雪亮剑光猛地劈向石板。
一声闷响后,石板被劈成两半,露出一口黑漆漆的深井。
井连着河,里面都是水,商枝这下犯了难,“这水这么深,总不能跳下去把疫尸一个个捞出来吧?”
“我来试试。”江雨眠伸出手按在井沿上,一片白霜在她手掌下蔓延,井中的水缓缓冻结,变成了厚厚的冰。
闻人听雪用细雪剑把冰凿成冰砖,商枝换来鬼灵搬砖,一番忙活下,两个小时过去了,还真被她们三个挖到了底。
井底下冻着一堆腐烂的尸体,泡发腐烂的尸体实在形状可怖,一个个的叠在一起更加吓人,江雨眠和闻人听雪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赶紧别过了头,商枝也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忍着恶心叫鬼灵把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