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站在一旁,看着江雨眠淡漠的神色。
无论是商枝还是宋时绥,一看就是在很多爱里长大的,而江雨眠这种,一看就知道她经历过很多不愉快的事。
沉默持续了一会,闻人听雪鼓足勇气把话题拉回春眠上,“既然春眠这么可怕,是否能从源头阻断呢?”
江雨眠说道:“你还记得原著里被艳鬼扔进水井里的赶尸客么?”
闻人听雪瞪大了眼睛,大惊失色:“那就是春眠?”
江雨眠点头,“那次瘟疫后,艳鬼收了一个徒弟,名叫小豆子,小时候住在沿海村庄,生父去世后母亲带着他改嫁,跟着商人来到羽朝定居,他和母亲刚到羽朝落脚没一个月,瘟疫就爆发了。”
“我也记得这段剧情,艳鬼对这个徒弟并不是
很满意,说他天赋一般,撑死也就天人五品,随手把他扔给了身边的鬼将,那这样说的话,小豆子的经历岂不是和壁画中那个少年一样,难道那幅画是预言?”
两人对视,俱是察觉出浓浓的阴谋味道。
过了会,江雨眠说道:“是过去也是未来,是不断会重复发生的事,也是在人为控制下必然会发生的事,我记得原著中讲过,鬼道的天才都很特殊,必须要见过足够多的死亡,一个生来幸福顺遂的人内心充满阳光和希望,是没有办法修鬼道的。”
闻人听雪看了看脚下的大地,又看向那两座合拢在一起的山,喃喃念道:“疯了吧,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吧,我以为肉灵芝这种东西已经足够刷新下限了,没想到还有更疯的,我们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里啊......”
她坐在石头上,呆呆地看着那座山,江雨眠擦干手上的土,把闻人听雪拽了起来。
她拽着闻人听雪的手走到道路两片的杨树林里,林子里草木丰沃,江雨眠又开始蹲在地上挖坑,挖到深处的湿润土壤后,她又捻起一点土尝了尝。
“味道淡一些,看来源头是那座合拢的山。”
闻人听雪心脏一跳,立刻问道:“那商枝......?”
江雨眠笑着看她一眼,“行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与商枝身上的尸毒相比,春眠只是个弟弟,能对商枝构成致命威胁的,绝对不是春眠。”
闻人听雪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她心里还是着急的要命,江雨眠看出她的急躁,又说道:“商枝会一种神奇的龟息术,她要是闭气的话可以在地底沉睡半年,半年的时间,如果我们两个把这座山给凿穿。”
闻人听雪沮丧地的低下头:“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放不下心。”
江雨眠说道:“那你还是冷静一下吧,幕后主使者在暗处,说不定正在监视这座山,我们两个不能贸然行动,现在我离开碧海潮生,身边没有天人境高手护卫,得夹着尾巴做人。”
闻人听雪叹道:“小太岁,你落魄了。”
江雨眠一边苦笑一边摇头,脸上有一丝无奈。
*
黑暗中,地上的积水越积越深,已经没过成年人的膝盖上方。
这里犹如一座深井,而被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瘟疫的起源。
商枝使用龟息法的话可以水里和地底撑半年,半年的时间,足够闻人听雪和江雨眠这两个地鬼巅峰的人凿穿这座山,怎么着也能将她救出来。
就是这里的村民们活不成,迟早淹死在水里慢慢烂掉。
常见过死尸的人都知道,尸体在水里烂掉的时候特别恶心,被困在山洞里的人这么多,搞不好尸体腐烂后整个山洞的水都是臭的,这里的水又不流动,那画面想想都可怕。
周围都是一片哭声。
那个小豆子的男孩和母亲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小豆子哇哇直哭,“娘,我们会不会淹死?”
女人不说话,抱着小豆子默默
地哭,她哭声不大,都是一些很低的呜咽,一声接一声,听的人心里难受。
一堆汉子淌着水扛东西,争取把落脚的地方堆得再高些,一个老头上了年纪,满头白发,干了会儿活就开始喘着粗气,趟着水一步步来到商枝旁边坐下,湿漉漉的裤腿儿往下淌着水,老头在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烟袋,卷了一根旱烟。
他看了眼商枝,把旱烟递给了她。
“你面生啊,从外面来的?”
“是啊,正坐在茶馆里喝茶呢,一壶茶喝不到半杯就变了天。”
“那你小子命真不好,长这么俊,娶媳妇没有,家里的香火别断了。”
商枝说道:“没娶媳妇呢,一直是个光棍。”
老头啧了一声,擦了把眼泪,哑着嗓子说道:“都是命啊。”
商枝接过旱烟,她在废墟中捡了个火石,把旱烟点上后又递给老头,老头摇摇手,“不用,我这还有。”
他又卷了一根,商枝帮他点上火,两个人坐在石头上抽起旱烟来。
商枝抽了口旱烟,心里发闷,她知道这是一场阴谋,自己如果冒头毁了别人的布局肯定有风险,最好安静猫着,一点都别引人注意。
但她看了看手里的旱烟,到底不忍心坐视不理一人独活。
狠狠一咬牙后,她吐出个烟圈,对这个老头说道:“不瞒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