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哥心头咯噔一下,边上的小弟也都露出恐慌神色。
这时他们听到几声尖利的哨子,再是喀喀喀的齐整的军靴踏地声,就见一个个端着大拓式步枪,头戴钢盔,穿着灰色制式服的巡捕冲了前来,前排蹲下,后排站立,将一个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场中所有人。
随后传来一声呵斥:“全部蹲下,双手抱头,违者就地枪决!”
棋哥脸色苍白,自己这点小盘面,怎么会惹来巡捕局?而且平时自己也有上贡了啊,莫非是老黑?一定是老黑!肯定是搞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药了,自己这次可被他坑惨了!
场地里的人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蹲下来,巡捕局的巡员就是预备役,一换装立刻可以拉上战场,手里的枪可是真杀人的。
棋哥他们也是无奈蹲下,双手抱上了后脑。
等场中安静下来后,一个眼神凌厉的巡捕队长从队列预留的通道里走了出来,他望了一圈,说:“哪个是窦棋?”
小弟们一起转头,都是望向了棋哥。
巡捕队长笑了起来,“看来不用找了,”一挥手,“拖出来。”
立刻两个人高马大的巡员冲上去,用枪柄将棋哥狠砸了几下,后者顿时头破血流,牙齿也掉了几颗,然后把他像死狗一样拖出来,双手后剪送到了巡捕队长的面前,再抓住头发往后一拉,让他的整张脸暴露在灯光下。
巡捕队长用手套扫了他脸两下,说:“你就是窦棋?”他脸上似笑非笑说:“知道犯什么事了么?”
棋哥被强迫着抬高下巴,用漏风的话声说:“还,还请长官高抬贵手,兄弟一定把孝敬给足了。”
“懂规矩。”
巡捕队长似乎很满意,指了指周围,“我今天来了四十个兄弟,晚上大老远来你这里,车马费你也得给了。”
棋哥马上说:“兄,兄弟懂,兄弟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各位长官的车马费给足了。”
“要不怎么说你懂规矩呢?”
巡捕长官再是一笑,可忽然他又脸色一变,反手抽了一个让人忍不住咧嘴的耳光上去,狠狠说:“你这么懂规矩,还敢去袭击巡员的家属?看来你是明知故犯了?”
棋哥露出惊恐的神色,“长官,我没有,没有……”
巡捕队长说:“没有么,我给你们提个醒,今天下午你们干什么去了?”
人群里的花衬衫男子听到了,顿时浑身一抖,身体伏的更低了。
棋哥也是反应过来了,顿时知道自己被单雄坑了,他急着大声辩解:“长官,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小哥是巡捕局的家属,我也是受人蒙骗。”
单雄根本就没和他说这件事,还说对方只是一个运气好点的穷学生,要不然他去碰前也会掂量着点。
只是他知道这时候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又赶忙说:“长官,我和铁链帮的齐武认识,我是给他上贡的。”
巡捕队长嗤了一声,“怎么,拿铁链帮来压我?”他对着队列后面一个站在那里的干练巡员说:“伍兄弟,人我给你找到了,下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姓伍的年轻巡员走了出来,默默抽出了一把建治十五年式手枪,开了保险,对着棋哥的手脚砰砰砰砰连开四枪。
棋哥连声惨叫,浑身一阵抽搐,随后像死狗一样瘫下来。
巡捕队长说:“兄弟心善啊,还留他一条命。”
伍巡捕把枪口朝下,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总还要带回去问一问这件事还有谁参与。”
巡捕队长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走到场地中间,厉声说:“搜一搜,查一查有什么违禁品,然后就收队。”
有巡捕问:“那队长,那这些人怎么办?”
巡捕队长说:“带回去,都审一审。”
“是!”
巡员们给这些人一个个上手铐,不过轮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时,他忽然蹦了起来,直接往门口窜去。
守在门口的巡员训练有素,而且非常果断,见到这里异动,毫不迟疑的冲这个人开枪,可是啪啪几声之后,这个人除了身躯轻轻震了震外,好似不受其他影响,眨眼冲到了面前,两手只是轻轻一拨,中间巡员就往两旁跌开,造成了一片混乱。
不过还是有人手疾眼快,倒地时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有人惊呼一声:“是佟千江!”
这个人此刻已经窜了出去。
外面还有巡员拦截,开枪声此起彼伏,似是又打中了这人几发,可依旧没用,等巡捕队长跑出来后,只见到这个人没入了黑夜中的身影,一会儿就不知去向了。
巡捕队长脸上都是怒容,“该死,这小子穿了防护衣!”
大顺民国对于能有效抵御步枪的防护衣是看管极严的,因为这种东西就如同古代甲胄,一个拥有出色武力的人穿上,要再手持利器,那普通人就是被屠戮的份。
后面跑过来一名巡员,行了一礼,说:“队长,兄弟们没事,只是有点挫伤。”
巡捕队长严肃问:“确认是佟千江么?”
“有兄弟去年见过他,是押送队的一员,应该不会错。”
巡捕队长心里奇怪,“佟千江怎么会来这里?他又从哪里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