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陶玉书激动的跳了起来,拉着林朝阳转圈圈。
“至于那么高兴吗?”林朝阳放下了笔,配合着她的蹁跹姿态。
“当然高兴了。两千块钱,我们要是工作的话,可能十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陶玉书身体定住,仰望着林朝阳,“朝阳,你可真棒!”
“嗯,我也这么觉得。”
“哈哈!”陶玉书笑的烂漫,“自大狂!”
高兴之余,陶玉书又开始畅想起了两人以后的生活。
“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床就不用再买了,这张搬过去就行,还有这个衣柜和书桌。
不过书架要打两个大的,最好是一面墙的那种,家里这个书架太小了,地方也小。
还得买电视,这又是三四百块钱……”
算来算去,她脸的憧憬变成了苦恼,“我还以为钱挺多的,怎么一算就这么不禁花?”
“别人家攒这些家当需要几十年,我们一两年就攒齐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陶玉书回想一下自己说的那些东西,也笑了出来,“好像还真是。”
翌日,陶玉书早出门先把人文社寄来的那两本小鞋子单行本拿出来一本,寄往了东北。
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每次只要林朝阳的作品发表,她总会寄一份给远在东北的林二春夫妻俩。
这么做除了是分享喜悦,也是让他们二老宽心。
儿子进了燕京,越来越有出息了,他们没有担心的理由。
唯一的问题就是最近几次通信,张桂芹女士的言谈逐渐狂放,林朝阳夫妻俩透过文字都能想象得出她如今在小杨屯横行霸道的姿态。
这两天,图书馆为了加强馆员们的业务能力,专门让馆里业务能力较强的两位老馆员阚法简和程素梅给大家培训。
林朝阳虽说已经进馆一年了,可也属于新馆员,自然也在培训之列。
培训进行了两天,约等于摸了两天鱼。
这天刚下班,林朝阳从书库出来,就碰见了谢道源在冲他招手。
“馆长!”
“一起走走。”
林朝阳跟着谢道源出了图书馆。
眼下燕京的秋已过了大半,燕园里秋意正浓。
校园里树木阔叶逐渐金黄,其中不乏黄泸树和枫树,接续着那些金黄连成一片火焰般的红,从燕园到蔚秀园,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至颐和园、玉泉山和香山。
漫天黄与红交叠,层次分明,雍容华贵,形成了燕京最美的秋日盛景。
“我听林更说,你经常去中文系旁听。”谢道源问。
“多亏了同事们帮忙,让我有时间去听课。”
去中文系旁听是谢道源给林朝阳开的绿灯,他能够保持坚持不懈的学习劲头,谢道源心中很欣慰。
“那天我去中文系坐了一会儿,洪子成还夸你在当代文学这一块造诣精深,看来确实是用心钻研了。”
“子成兄过奖了。只是恰好写作,又有图书馆这么个便利的环境。”
谢道源点了点头,“不错。说起来你的情况跟当年金克莯教授有些相似,起点低不怕,最关键的是用心。现在看来,你果然是有些天分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这么多的收获。”
林朝阳品着谢道源的话,“果然”这个词隐藏了很多信息,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陶父一定在谢道源面前没少夸自己。
“都是馆长您和各位师长的提携和爱护。”
谢道源笑着摆了摆手,“好了,这些客套话就不要说了。”
他又说道:“今天叫伱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明年年初,图书馆系会恢复函授招生,虽然你以后可能不会一直在这个方向发展,不过拿个文凭总归是有帮助的。”
图书馆系虽然不是什么热门专业,但毕竟是挂着燕大的牌子,而且这年头函授学历并没有泛滥,份量可比后世要重的多了,拿出去是真有单位认的。
据谢道源所说,图书馆系的函授专业招生范围并不广,主要是针对燕京市范围内的图书馆工作人员,燕大图书馆的馆员们属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函授班虽然需要考试,但考试内容几乎都是馆员们的日常工作和经验积累,再加提前准备,几乎等于免试。
还是那句话,朝中有人果然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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