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亲供奉这两位的长生位。
他们死于皇帝。
这是个偏激,痛苦的皇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似乎不顾一切,此刻在火光和佛像的前面,却是如此地痛苦,泪流满面,陈文冕看着她,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想要触碰自己的孩子。
可是手掌却伸不出去,她最后把手放下来了,轻声道:
“娘脏啊。”
“不能碰你的。”
陈文冕蹲下来,拿起女子的手,让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陈文冕的手在颤抖,道:“娘亲,走吧。”
女子用手捧着陈文冕的脸庞,她轻声道:
“好孩子,好孩子……你的父亲,伱的外祖父,还有娘,都是在这个乱世里面,已脏得一塌糊涂的人了啊,可是你并不一样,你才是一个好的人。”
“你要当上皇帝,你要把这些事情平反。”
“你要让你的父皇,身败名裂,知道吗?”
她直直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睛里面执着地如同疯魔。
陈文冕看着眼前的女子。
最后这个皇后只是垂眸,她伸出手摸了摸太子的头,脸上是太子从不曾见过的,安静温柔的模样,她本来就只是个温柔天真,烂漫灿烂的性子,轻声道:
“算啦。”
“你还是个心软的孩子。”
她忽然伸手一推,这门里面竟然有机关,地板一下打开来,陈文冕坠下去,他大喊,却没有能让自己的娘亲停下来,这个暗道通往安全之地,在皇宫外,皇后把暗道关好。
她转过身,仍旧看着那佛龛和牌位,然后把门反锁。
她拿起来了佛龛前面的灯柱,点燃了皇后寝宫之内的丝绸绸缎。
这一场大战引动的火焰早已经燃烧到了这里,火舌吞吐,这里的阵法似乎被抹去,不再抵御水火,大殿里面空无一人,皇后抛下了灯烛。
她怔怔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个牌位,似乎还能看到那两个人。
双眼里,终于只剩下了疲惫,她呼出一口气来,坐在那里,像是当年江南春风来,看着那英武少年在河边踏岸高歌,温柔少女笑着簪花的当年,闭上眼睛,轻声道:
“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
火燃烧起来,亦如十年前。
把整个皇后所在的寝宫都焚尽了。
与此同时。
藏书阁之中,那几位宿老要出手,可是他们往下走的时候,却又有人,举烛登楼,一步,一步,寒霜蔓延,滋生,一点一点弥散开,将整个藏书楼都要冻结。
清冷淡漠的声音,鬓角微扬的白发。
十年前来迟的长公主嗓音清冷,一手举烛,另一只手提了一柄仿佛九天玄兵打造的长剑,无边的寒气就在此地往外面逸散出来,冰冷杀意让那两位宗室的高手身躯微僵。
“两位叔祖。”
“要去何处?”
女子眉宇平淡,唯独剑气冰冷,某一宿老侧目看向旁边窗外,皇宫之中,气焰纷飞,此地不同,一枚一枚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如月宫盛景,冰冷锐利。
…………
轰!!!
第六宗师,御尽兵戈屈载事一拳轰出,却被一股极柔和的气机散去,那气机卷席起来,如同波涛一般难缠,这位第六宗师看着眼前的白发老者,终是气急败坏,道:“陈承弼,你竟要阻我?!”
白发老人大笑起来,抚掌道:“急了,急了!”
陈承弼道:“神算子那死神棍今日非要拉着我上山。”
“黑和尚那老秃驴今日非要拦下我,说是要我下棋,和我比武,他的心思,谁看不出来?当年下山的时候险些就给人糊弄去了矿山里面挖矿,想要骗我?”
“就和那一年的濮阳一样啊,又想要忽悠我出去。”
“这一次我不一样了。”
“骗我一次还打算骗我第二次?”
屈载事道:“那你,就不怕拦错了好人?!”
陈承弼看着他,老者道:“乖孙,教你个乖乖。”
“好人从不会说自己是好人。”
“况且,老头子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是你这样的外来者,一身武艺,还贼眉鼠眼,一定有问题!”
“看打!”
屈载事大怒,这老头子忽然不如同往日那样戏耍玩弄,猛然一掌轰出去,天地微黯,隐隐然有磅礴之力爆发出来,屈载事竟然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和煞气。
老者白发飞扬,双目之中倒映着一丝冰冷的杀意,让他的双瞳几乎像是血色,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不是那个嬉笑怒骂的老者,而是曾经血洗了不知道多少山中门派的疯王。
这老头子,不是在玩了。
屈载事大怒,刀剑合击:
“好,看今日是谁生,谁死!”
………………
四处皆是有战,四处皆是厮杀,李观一和燕玄纪终抵达了李观一所见的方位,燕玄纪扫过一眼,作为曾经的一流大将,他立刻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之中的暗宫。”
“用来储存一些比较珍贵,但是一般时候又绝对用不到的东西,譬如大祭之时候的诸多仪仗,礼器都储存在此地!”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