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全安也。”
越千峰提起手掌,赤龙法相暗淡下来,而伴随着越千峰的这一下,李观一体内的青铜鼎迅速积蓄,刹那之间就已经全部盈满了玉液。
越千峰道:“第二重境尤其看重劲气变化,你要好生修行。”
“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却已历经生死。”
“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喝一顿酒,等到大祭结束,我等救出了岳帅,若是我还活着,到时候和你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最后,老哥哥再给你个好处!”
越千峰遁出。
片刻后,李观一听到了赤龙的长吟,听到了酣畅淋漓的怒音:“侯中玉你个畜生,竟然背叛了老子,你等着,今日我越千峰活下去,他日活撕了你!”
李观一瞳孔收缩。
他知道越千峰这一下,会彻底做实了越千峰勾结侯中玉】的事情,破军道:“倒是有个好的朋友啊,李小兄弟。”
他此刻慵懒得不再说什么主公,翻身坐到李观一身边。
“看起来,和侯中玉有过节的是你咯。”
“侯中玉,若是我的记性没有错的话,那是一个术士,几十年前在江湖上露面,被记录于一个县的县志里面,我还记得;看起来,他在皇宫当中,麒麟宫,长生药。”
“侯中玉在这里不意外,但是李小兄弟你和他有过节。”
“再加上麒麟。”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经历,逃犯,伪装。”
破军看着李观一,叹了口气:“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是薛家的李观一。”
“还是,前代天下第五神将,太平公之子。”
“慕容世家秋水剑的持有者。”
“李观一。”
李观一看着眼前俊美青年,后者微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李小兄弟。”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平淡从容道:“这只是基本的韬略和庙算。”
“知己知彼,很基础。”
“然天下偌大,谋士无数,区区在下,也是有当代谋主第一的志向的。”
李观一看着这个通过这些基础信息就推断出了真相的青年谋士,心中被惊动之后,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决断和才华。少年人伸出手,自腰间拔出了秋水剑,放在身前,然后看着眼前的破军,道:
“先生也已经给过投名状,所以,我并不担心。”
“我们已经是同犯了,不是吗?”
自破军驱车带着李观一和越千峰离开,就已是捆在一起。
如此坦然的态度,破军心中赞誉。
少年肃整衣冠,微微拱手一礼,道:
“观一武夫,不擅韬略和大势,还请先生助我。”
他很果断。
就如同想要拜师祖文远。
天下的大势涛涛,局面复杂。
他不可能全部自己处理,而眼前青年毫无疑问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谋士,术业有专攻,李观一在这一方面上,毫无世家子弟的所谓自尊,相当能放得下身段和脸面。
破军怔住。
未曾想到,这一代的白虎大宗却是如此。
于是敛容。
侧身向北而受礼,回礼道:“敢不从命。”
青年盘膝坐在这个马车里面,道:“此地为皇宫大禁之内,外有追兵已去,而七王,应国皇子在内宴饮,尚且有两柱香的时间,请允许吾来为你点出天下之大势。”
他扯下了奢侈的丝绸铺垫在这里。
蘸着滴落在车内的鲜血为笔墨,然后并指在丝绸之上画出了天下的地图,他道:“西域已乱,党项突起,吐谷浑内逃北奔,于十年内,西域无力进犯中原之地。”
“而北域突厥一十八部统帅铁浮屠,应国铁骑烈烈雄风。”
“唯南陈风气糜烂,而澹台宪明为天下名相,勉励支撑,在此之前,南北两朝未曾死战,不过只因为西域吐谷浑虎视眈眈,而突厥铁骑锋芒。”
破军道:“而今天下,第一大变,为岳鹏武。”
“岳鹏武一死,南陈再无可抗鼎的名将。”
“而西域分散,彼时应国必铁蹄南下于此,劫掠江南,若如此,破坏越千峰等人之计策,领南陈杀死岳鹏武,如何?”
李观一断然拒绝道:“不可。”
“他为国为民,又是越大哥的主帅,我怎么可能破坏越大哥他们的计划?”
破军微笑道:“真是太有人情味啊。”
他说出这一句话,却没有表达对这个秉性的看法,只是青年的神色似乎松缓许多,他笑着道:“那么,在下的计策里面,只有两策可以给您了啊,太平公之部署分散于天下。”
“您实力不足,力量不够,这天下偌大,有三个地方,可以让您崛起。”
破军伸出手指着这以血绘制的地图,指着江南,道:“十二年前,应国和陈国一战,舍弃江南十八州,慕容世家镇守此地,以您的血脉,回归慕容,合纵江湖,可于皇朝之外称霸。”
“而后以江南十八州为基业,朝外扩张,顺水而下,上下皆取其地,建城以固守,此虽不可与两国争锋,然水域浪潮之外,江湖传说之上,绝壁城池,易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