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亲自教导李观一这内功,他只是根骨受毒素而受限,自身的领悟能力没有被削弱,又有顶尖的武夫传承。
数日功夫,神弓决已学会。
一身的《破阵曲内气,浩浩荡荡,尽数转化为了《神弓决,《虎啸锻骨决也在缓慢修持,李观一可以感觉到自身运转内气的速度正在缓步提升,平日一炷香运转三周天,慢慢的可以一炷香运转四周天。
最近他找不到司命老爷子。
那位王通夫子也不曾露面。
李观一大概知道,那位算经的大能来到这里,越千峰的第一步完成,王通夫子,司命老爷子,还有那位墨家的巨子应该是在联系江州京城的大人物们,尝试完成最后一步,进入京城的台面上。
各方势力的角逐,或许在暗处已经到了极致,越千峰也不曾回来。
不过,这和李观一没有什么关系,春日渐盛,繁花盛开,柳树树枝垂落下来,已经有许多乘凉踏青的男女,距离他的生辰近了,李观一每日练弓,吐纳,持战戟练习戟法,日子充实简单。
倒是长孙无俦遇到了些事情。
后来金羽飞鹰送来了信,只是,和往日不同,不是一封信。
是两封。
其中一封,是直接写给李观一的。
长孙无俦看着写给自己的信笺上,二小姐要将那一封信转交给李观一,诧异不已,往日二小姐虽然让他留意天下的奇才,却从不曾亲自写信交流。
思索一二,就以饮茶听书的理由,把李观一约出来,将这信转交给李观一,道:“是我所属商会的二公子,听了李小兄弟的诗句,很有兴趣,所以专程写信来和你聊一聊。”
商会二公子?
是应国陇西关外的国公二公子?
还是真的只是商会二公子。
长孙无俦端着茶听人唱曲,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狐狸。
李观一拆开信,信上在简单朴素的问候之后,便是对少年人所作所为之事的赞许,对于那一封信的喜好,又说已见李观一对于西域的看法,却不知对这天下如何?
李观一看了看信上龙飞凤舞的文字,抬起头看了看长孙无俦。
又看了看信笺上的文字,看着这文字中提起天下,就如同提起桌子上的玉石。
长孙无俦笑着道:“怎么了?”
李观一斟酌言辞,道:“气魄很大,第一次见面,就在信中和我谈论这些……”
长孙无俦道:“那是因为二公子他真觉得观一你有才气。”
“我是商人,就如同有奇货可居,自然要大价钱去买。”
“若是方便的话,可以给出回信,便是不愿意谈论这些,也可以婉拒。”
应国国公府的二公子。
是应国绝对的权贵,现在应国占据中原和辽阔的区域范围,是整个天下最强盛的国度,李观一和婶娘离开陈国之后,也会去应国,和应国的顶尖权贵交好,并不是一件坏事。
倒不如说,李观一是希望自己往后生活得好些。
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气度,该要怎么回答呢?
既可以回答对方,也不至于让自己落下什么把柄。
李观一磨墨,最后有了想法,他提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文字,长孙无俦在这独立的厢间看去,看到少年落笔写下的那一行文字沉凝如山石,从容不迫。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李观一把笔搁下。
将信笺折好,交给了长孙无俦,不再多言。
长孙无俦眼角跳了下,心中叹息。
知道以二小姐的气度,这十二个字的分量,比起华美诗赋一百篇更重,更能够吸引她的注意力。
天下的英雄,都已经如此年少了吗?
果然,金羽飞鹰第二天就回来了。
回来的飞鹰比起寻常的飞鹰更大,羽翼丰满,金色的羽毛上有着赤色的痕迹,这是鹰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或者说,这已经不再是飞鹰了,而是金色羽翼的鹏鸟。
能一日万里遨游的异兽,双爪如同金铁,可以抓碎马匹的头骨,如同抓烂豆腐,能盘旋在大漠上,抓起穿着甲胄的武夫,然后摔在悬崖上摔死,突厥王要万两黄金,十万头牛羊,都没能够换回来。
用金翅鹏鸟传信,太过奢侈,也代表着二小姐何等看重。
长孙无俦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成为了他们两边传信的中间人,这位有才气的商人只好厚着脸皮子逗留在薛家不出去,这一次的信笺给了李观一之后,信笺里面,那位二公子直接开始和李观一谈论一些具体的事情。
不涉及什么争执,而是谈论历史上的英雄和战阵。
李观一抬了抬眉。
怎么离开了薛神将,还要补课?
只是那在万里之外的少年的见解,也极为凌厉,自有一股锋芒,让李观一都惊愕,薛神将传授的东西在这种交流之中越发的被李观一理解了,甚至于有了自己的领悟。
又一日,信笺送来,李观一把战戟放下,看到信笺里的内容。
“陈国兵锋内敛,围剿越千峰,吐谷浑意动,向下侵袭南陈,战线拉长,党项人和吐谷浑血仇,依君之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