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好的话,他没有想过,他其实最应该对自己更亲近一点吗?
兰尼当时盯着他的眼睛,带着质问的口吻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可是他传递过来的反抗和困惑让阿尔伯特自己瞬间退却了。
阿尔伯特有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并不只是在开个玩笑,而是有一种内心深处的决心和强势。他总觉得兰尼游离在自己的掌控之外,这种感觉让他难以忍受。他甚至急于兰尼此刻能不得不仰视自己,让他重新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动地位。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的不甘、执念和自己的失败,这让他对兰尼这句不求回答的话更有一种悚然的敏感。
阿尔伯特很快就调整心态,加重自己开玩笑的语气,“看来我是真的不受待见。”
兰尼随即便把刚才那句
话忘了似的,又说道:“阿尔伯特先生,我离开了有一段时间,还得和其他人汇合,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聊了。”
阿尔伯特就看着兰尼转身离开,心里涌现的是刚才失言的狼狈。他明白自己并不想跟着兰尼的节奏走,不想自己等待他的回应。这种关系让他觉得错位又违和。他自然想到及时止损的方法便是主动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主动放弃和他交好的想法。因为这样完全不费事,不费心神,也不会破坏目前所有的关系。
再来,他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复杂的情绪。
阿尔伯特一时间陷入沉思。他试图捋清楚复杂盘结的感情,“……”
出乎意料的是,在阿尔伯特还没有得出结论后,兰尼回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朝着他的方向快走了两步,又为之前的事情道了一声谢。
这一句话在他的心湖里面起了波澜。
阿尔伯特并不想继续想深,怕自己得不到答案在浪费时间,也怕自己得到一个徒劳无功的答案。
然而,他也没有预料到与兰尼的分别会是这样的终结。他意外地发现,他们再次遇到的时候,便是到了如此悲伤的场合——兰尼的葬礼上。
阿尔伯特想到了年幼时他养的银莲花。他精心养了很久,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然而在花苞即将开放之际,他的亲弟弟为了好玩,连根拔起,跟自己的小伙伴玩打仗,而后随意扔在地上,任意踩上几脚。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朵还没有来得及盛开的银莲花,坚韧却又脆弱。
不知道这场葬礼又会记多久?
……
阿尔伯特出门的时候,注意到同行的路易斯口袋里面鼓鼓的,显得异常。
他下意识地想多看了一眼,而路易斯也很快就坐上了驾驶位。
今天出任务,他们虽然用的是不同的身份,但是他们还是会同行一段路。这会场中间唯一能认出他们身份的是麦考夫·福尔摩斯。然而他也不是会主动干涉事情的人。这点考量并不需要他们思考太多。
坐在车子上还没有一会儿L,一只灰色圆溜溜的脑袋就从路易斯的口袋里面钻了出来。那是莫里亚蒂家最近养的小松鼠。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可一看到阿尔伯特,便迅速缩了回去,像是在躲避敌人。
阿尔伯特下意识沉默了,“……”
虽然莫兰他们说这个小松鼠呆呆的,只会吃,但是阿尔伯特却觉得这小松鼠精明得很。
尤其是仗着威廉和路易斯两人都很喜欢它,总是有点肆意妄为。吃东西的时候它很贪心,喜欢的东西从不会乖乖全吃完,只会多咬几口。有一次,阿尔伯特在餐桌上吃葡萄的时候,就发现有一颗被小松鼠咬过了。然后,路易斯就把它递给了这只小松鼠。它就像是等着这一刻一样,抱着多出来的葡萄开心得摇着尾巴。
阿尔伯特怎么也忘不掉那个画面。
他总想着这小松鼠迟早都会超重。
果不其然还没有一个月,小松鼠比来之前更圆了。
整一只提溜
起来,它就像是自然下垂的水气球。
“这只小松鼠不会是自己往你的口袋里面钻吧?”阿尔伯特很清楚地看到小松鼠背后还有一个领结,很明显就是路易斯太过溺爱这只小松鼠,带着它出来玩。
路易斯听得出阿尔伯特话里面的意思,不敢应声。
阿尔伯特表情有些无奈,可还是再次提醒路易斯道:“虽然这是个简单的任务,但是也不用那么松弛。对方也是国际有名的棋手,想要绊住他的动作,至少要能够拖住他两个小时。”
“我明白……”
路易斯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心虚得非常明显,话也少得可怜。
阿尔伯特的话点到即止,又继续看向车窗外,“…第欧根尼俱乐部比想象中要难进。这两个月才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听到阿尔伯特自言自语后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路易斯下意识地跟着聊天,“就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创建的俱乐部?“
“麦考夫先生警戒心太重,尤其是轮船爆破…“阿尔伯特顿了顿,下意识地观察路易斯,发现路易斯表情很从容,可他还是隐晦地继续说道,“…那件事之后,他对我们这边戒心很重。查斯特菲尔德伯爵说过「人望是人类最弱的一环」,尽量减少敌人的存在比拥有更多的权势还重要。我想着试着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