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扫视,说道:“这只花栗鼠真的叫兰尼吗?”
要知道教授对着夏洛克和华生他们面前说我叫兰尼,这个消息带给路易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那天我和路易斯两个人在被窝聊了大概有二个小时,复盘整个细节,猜教授到底是故意激怒夏洛克才说的,还是教授真的知道我是兰尼。
可是他到底怎么知道我会是兰尼。
我只是有一种直觉认为他可能知道,可是他没有理由猜得到我是谁。
教授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要是路易斯变成小松鼠来找我,我肯定是不相信的,哪怕它身上没有任何智能芯片。
这是很难让人一下子就相信的。
再来,教授要是知道我是谁的话,就不会贴贴我的脸颊。
虽然贴脸礼在英国社交场合里面就像是打招呼那么常见,但是教授知道我肯定不习惯这种礼仪。因为我
() 们的文化背景不一样,他要是明白的话,他肯定也会知道我因为这个胡思乱想,彻夜难眠的。除非教授也有看到过我会被赫德森太太也亲过很多次脸颊了。
因为我对这件事非常害羞,难为情,所以我也不敢把这个作为证据告诉路易斯,让他帮我分析他哥哥的心态。
路易斯告诉我,教授之所以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是因为他知道路易斯的房间失窃。教授一直都很关心自己的弟弟,也一定会为路易斯讨回公道。再来,他知道怎么应对夏洛克,他过去就会比较适合。教授也不想看到路易斯被夏洛克欺负。
这些都是证明教授并不知道我是小松鼠本身的证据和事实。
我也没有推翻这些证据的证据。我只有其他的佐证。比如说「声音」。
当我听到海登说只要凭声音就可以证明我是真假奇奇的事情,我第一个恐慌点就在于——教授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奇奇?我发出的声音为什么不是海登能知道的?为什么他能这么笃定我会配合?动物最大的麻烦就是它们的不可控性。教授怎么确定一只小动物会与陌生人合作?
这样的笃定让我很害怕。
可是当时的情境让我更想要解决其他的问题——我并不想在夏洛克和华生面前掉马甲。或者说,我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看到自己可怜地被装在一个水瓶里面,被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抱歉,我有可怜且没有必要的自尊心。
我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是个惨兮兮的模样,唯独和我最亲近的人是不能看到我一点狼藉。
自尊心这种东西可以保护我的命,也可以要我的命。
而优先解决这个问题后,对教授后怕的心情就与日俱增。
我甚至能够带入教授的处境——我知道他长期,很长期地都在猜测我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总是抓不了证据。而我现在有预感,我也同样抓不到莫里亚蒂教授的证据。
一是能力问题。
二是心理因素。
我希望教授就算知道,也不揭穿,我甚至觉得他就是不会揭穿,所以我反而会去找很多教授不相信我就是兰尼的证据。
因为这个想法,我也想过,教授是否也曾笃定或者希望我不会揭穿他的身份,所以长期,很长期地认为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种换位思考让人感觉可怕。
我有一度想着我要不要头铁去测试教授的反应,比如说我装病装受伤,又比如说我也贴贴教授,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我的理智很快就把我拉回现实,我的段数远远不及教授。
我就举个例子吧。
我的例子太多了,都是黑历史。
有一次,他提过要给我洗澡,我整个人就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
当然,他当时拿的是浴沙,让我在里面自己洗。
你们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在那沙子堆里面滚来滚去的时候,多么希望里面有个漩涡把我给吸进去,让我永远都不要再
有能力爬回来了。
我太丢脸了。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
我衷心许愿教授是不知道我的身份的。
现在话题回到华生的问题来,我官方身份是路易斯私底下想要养的宠物,所以谁来都不能把我带走。取名字为兰尼,能让我和路易斯两个人都心惊肉跳,所以路易斯给了一个新的名字“River(里弗尔)”。
何与河同音。
路易斯跟华生说道:“它叫里弗尔。”
路易斯垂下视线,十分愧疚地说道:“威廉兄长是故意激怒福尔摩斯先生。因为当时福尔摩斯先生的举动和态度让兄长很生气。威廉兄长一般不会和人起争执。”
华生被这一句话带回了回忆现场,忍不住苦笑道:“要是起争执的话,对方如果没有铜筋铁骨,怕是当场就血肉模糊了。”
两个人都知道彼此说的并不是想针对那句“小松鼠的名字叫兰尼”。可是他们只是避重就轻,选择一个大家都愿意聊的话题。
路易斯问道:“所以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如何?”
路易斯自然不会对夏洛克感兴趣,可是他在替我问。
华生耸耸肩,“他一如既往地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