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过要不要带到被窝里面,但是还是怕温度问题,让它外表有点黏糊糊的。然后,我就摆在床头柜前面了,无聊就看一眼。我还在心里给它取了名字“小熊软糖”。我事实上也给我们的黑车取了个名字,叫做“哔哔”,但是想到会被群嘲,我就没有说了。
麦考夫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最后说道:“我原本是打算如果你没有对我我坦白任何事情的话,我会派人去监视你的行动。”
麦考夫继续说道:“兰尼,你不要把一切想得太过天真。有些东西不会是你可以碰触或者涉足的,再做任何事情之前,你自己稍微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底气和能力,让你能全身而退?你要知道,这里没有任何人会保护你,只有你自己。假设刚才我进屋的时候,是拿着一柄枪呢?假设我根本就不打算听你说任何话,在你开口前,直接崩了呢?你有底牌和我讨价还价吗?”
麦考夫瞥了一眼蛋糕,说道:“我希望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是有底牌在和我进行博弈,有底气让我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他摇了摇头,对我的表现很是失望,语气冷漠而果断,“你的人情牌既可笑又不堪一击。”
我清楚地看见麦考夫的眼神从淡然转为锐利,如同刀锋一样,似乎在嘲讽,也是在责备。
我思考了一下,重新措辞说道:“我没有和福尔摩斯先生他们说我来找你。我只说我会去市中心买东西到飞机上吃。”说话间,我又把口袋里面的两把手枪放在桌面上,眼睛直直地望向麦考夫,继续说道:“我做了心理准备过来的,你如果现在对我开枪的话,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信麦考夫先生也可以做得非常完美。”
这句话让他的眉头微微挑起。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
下都充满节奏感,似乎在思考我现在每句话背后的意图。
我说道:“我觉得,麦考夫先生,你完全可以把事情做狠一点,做绝一点。我完全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我过来这里,表达信任和诚意,是我个人问题,没有打算打任何人情牌。”
我微微坐正,继续说道:“我从小下围棋长大的,围棋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胜负有别。我不会因为做任何事情而感到后悔和失望,甚至由衷埋怨别人不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走,我只会想这局是你领先了。你认为合适,就按照你的想法走,不用让。”
“你觉得要开枪崩掉我的话,可以。”
“如果你想要派特工监视我,也可以。”
“不要让自己后悔。”
麦考夫的瞳光跟着我的话动了动,而后笑了笑,单手支着侧脸,姿态变得更从容自适起来。
在整个对话中,我都能够感觉到麦考夫一直都保持着疏离冷漠的态度。无论我之前说什么话,他都是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在分析我的心理状态。我甚至能感觉出他在说「人情牌」的时候,更偏向于一种说教批评的态度。只是我后来自己又说了一些话…尤其是他现在笑起来的时候,我才敏锐地感觉到,氛围明显地发生了一些柔和的变化。
“兰尼,我可以跟你说实话——”
我支起自己的耳朵听。
麦考夫说道:“我舍不得你死。有些死亡是垃圾回收再利用,有些死亡是资源浪费。对我来说,你是后者。你这次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我要看到的,不是你的逻辑推理和求和态度。我想看到的,就是你对本身和整个事态有着怎样清楚的认识。”
他顿了顿,说道:“很多人都喜欢你,你却从来不利用这一点。我相信,这也将是你最大的手牌。”
麦考夫则端坐在椅子上,一丝微笑掠过他的嘴角。
“旅途愉快,兰尼先生。”
“回来带一块芝士蛋糕吧。”
我离开读书俱乐部之后,突然有一个错觉。
麦考夫是不是挺欣赏我的?
我们下午按时坐飞机去美国波士顿了。
在那里,漫画又更新了一个新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