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斧子不错。”看到李嗣帐内放着的黄铜战斧,曹毅成由衷地感叹了一句,“用来砍人指定得劲。”
由于遭到库尔干骑兵的袭击,李嗣押送的这批粮草一多半都只能和战场上的尸体一起烧掉,但他押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因此也没受到什么处罚。
而这场遭遇战的战利品,便是那一柄黄铜战斧,这柄战斧在烛光下闪着暗金色的光芒,上面镌刻的混沌八芒星似乎正在发散出不祥的堕落气息。
李嗣伸手试了试,黄铜战斧的重量大概有一二十斤,这么重的武器即使对于龙裔来说也有点吃力,但在李嗣手中却刚刚好。
看着斧刃上的缺口,李嗣心中暗喜,他这么长时间来不知道用坏了多少武器,如今可算是给他找到了一柄趁手的玩意。
用刻着混沌符号的武器砍混沌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每当他抓起斧柄,手上的恐虐符号就闪动一下,似乎就连它都对这件武器十分满意。
告别了曹毅成,李嗣开始清点手下的部队,和库尔干人一战让他包括伤员在内折损了近百名玉勇,同时还有甲胄和弓弩的损失,以及在混战中失踪或死亡的战马。
还好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他麾下的三千玉勇虽然来自于卫北列省的不同城镇,但可能是由于统领他们的门下督都回到了驻地,而李嗣的官职在他们中间又是最高,再加上他之前在库尔干人阵中杀了个来回,这些玉勇们都十分专业地遵守他的命令,还没有抗命不从的事情发生过。
在小小的插曲之后,北伐大军在抵达龙馗路附近的第三天发起了进攻,大军分三路向着龙馗路残破的城墙直扑过去,而李嗣和他的部队作为后卫,紧紧跟在大军身后。
这次除了俑士禁卫,李嗣还看见了几只走在铳手部队两侧的玉狮和石狮,这两种构装体比起高大威武的陶俑来说,更像是站起来的看家护院的守护兽,看它们摇头摆尾前进的样子,竟然还有点可爱。
又是构装体又是天舟,看来这龙馗路根本就是唾手可得。李嗣骑在马上左摇右晃,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在那个天廷法师口中,攻下龙馗路好像是一件什么很难的事情一样。
前方传来炮弹出膛的呼啸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声爆裂的巨响。站在大部队后方的山坡上,李嗣看见远方升腾起的滚滚黑烟,在黑烟之上,是遮天蔽日的天舟阵列。
对于没有火器的库尔干人来说,震旦的巨炮根本就是降维打击,残破的龙馗路城墙几乎起不到任何掩护作用,本想依托城墙固守的库尔干步兵被轰成了焦黑的碎肉块,他们好不容易才倒腾出来的投石机也在天舟的交叉火力之下化作齑粉。
很快,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总攻开始了。
在妙影亲率的精锐部队面前,库尔干人毫无胜算,库尔干首领一开始还试图采取惯用的骑兵游击战术,以不断袭扰,牵扯震旦军队的主力,他为此不惜代价地让骑兵强行冲击玉勇方阵,即便那些骑兵和战马的尸体垒成了小山也未曾停下。
哪想妙影根本不吃这一套,她留下部分玉勇抵御库尔干人在侧面的冲锋,而在龙馗路方向,天舟和炎霖炮洗地,玉勇和龙卫稳步推进,龙馗路那本就只能算作是一块破木板的城门轰然倒塌,而城墙上的弓箭手被炮火打得根本抬不起头,城门口的防线被长垣龙卫迅速突破。
在压倒性的力量优势下,库尔干人引以为傲的骑兵起不到一点作用。在草原上所向披靡的库尔干首领,在这时候像個无能狂怒的窝囊废,除了下令让自己的骑兵去给玉勇们刷刷战绩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先锋部队很快入城,此时的龙馗路早已不是当年长垣守军建立的要塞据点,城内除了依稀可以看出点房屋痕迹的残垣断壁之外,就是库尔干人的帐篷和马群。
很显然,驻扎在龙馗路城内的库尔干部落根本没有料到,破城的时间会来得如此之快,他们来不及披甲,翻身上马就想逃跑,然而从空中落下的巨龙马骑兵却不会放过他们——被混沌腐蚀的凡人是无药可救的,所以即使是部落里的牧民和奴隶都必须格杀勿论。
占据龙馗路的库尔干部落崩溃了,荒原上随处可见逃跑的库尔干人,他们的首领还在指挥手下的骑兵部队进行袭扰,然而经历了如此惨痛的失败,那些小部落的头人也不愿意再听从他的指挥。
这便是混沌荒原上的规则,强者得到一切,弱者只有死路一条。还不等玉勇骑兵进行追击,库尔干人自己就先发生了内乱,骑兵统领们看着一片混乱的库尔干人部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
但就当妙影的飙龙旗帜在龙馗路的废墟上空升起时,南北方向的天空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粉色。站在山坡上的李嗣注意到了手上色孽符号的躁动,他望向天边,看到了那象征着色孽军团的颜色。
“快!准备迎敌!准备迎敌!”他纵马跑下山坡,冲着自己的部下们大喊,“去给督师大人报信!色孽的走狗来了!”
正如他所言,庞大的色孽军团正向着攻打龙馗路的震旦军队攻来——还是从西面、南面、北面三个方向包围过来。
而作为大部队的后卫,李嗣和他的三千玉勇就成为了唯一一支被三面包夹的部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