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原本是金色夹杂着黑色的毛,但金色的部分已经变成了偏浅的铂金色。在它来的第一天,专家组的众人不知是太过空闲,还是没来得及沟通,每个看到狗的都会上去摸一下,然后判断一下年龄,最后对楚听乌说:它已经上了年纪了。
要做好小狗随时会走的心理准备。
艾露莎有些遗憾,然后,她就看到楚听乌托着小狗的下巴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不知道什么人,并附赠了一个字:“你。”
手机对面发来了嗷嗷惨叫。
最后艾露莎听到他们在争辩这只狗究竟是不是卷毛,以及狗毛的颜色究竟像不像对面那位的发色,而名为“程程”的狗似乎听了出来,因此时不时抬起前爪搭在楚听乌的膝盖上,想要劝架,又不确定要不要劝。
程程:“汪!汪!”
好在临近中午,一只猫就出现了。
壮年玳瑁在微风中奔跑,矫健的姿势像一道箭,她在靠近后才开
() 始减速,而后矜持地看了看周围,仿佛在辨认这群人类的好坏——
并不在忙碌的人类把这一动作当成了打招呼,都笑着和猫咪点头致意。但艾露莎知道他们之前不是这样的,是猫咪用行动俘获了他们。
因为这不仅是猫,还是当楚听乌不在时的代理牧场主。
程程便也走到了二五五身边,二五五低头舔了它一口,然后又人立起来舔了楚听乌一口,仿佛确定数量。
然后,她会把程程送到程彩那边,把楚听乌带回房间睡午觉,接着猫咪会巡视牧场,把蛋黄从牛棚里赶出去,让牧民管好自己的鸡,用深沉的眼神盯着随地扔垃圾的游客直到他们把垃圾放进垃圾箱或者机器人手里,在太阳彻底落山前骑着马再转一圈,把孔雀赶回禽鸟馆,和其他“猫”开会,看视频会议报告,最后返回楚听乌的房间,陪她睡觉,日日如此。
就在艾露莎回忆这些信息时,楚听乌不知何时站到了她面前,用仿佛随口聊天般的语气开口问:“有幼鸟跟着成鸟抵达越冬地吗?”
艾露莎愣了下,才回:“当然有。”
红雨隼的确是不靠谱的父母,它们的幼崽出生就历经磨难,匆匆迎接困难的迁徙,但总有一些幸运的。坚强的幼鸟能够跟上大部队,当它们返回时,就已经是可靠的成鸟……不对,这个种族的成鸟似乎也不是那么可靠。
但更多的就这么被淘汰了,人类曾经有过几次成功的救助,由其他鸟甚至猫来照顾幼鸟,但这样幼鸟无法学习到成鸟的捕食技巧和一些生活习性,不会迁徙越冬——毕竟不能指望鸟看视频来学习——而且繁衍困难。
它们不成为候鸟,似乎就无法收获“爱情”,不会组成小家庭,也不会选择繁衍,甚至……长期无法野化的红雨隼会抑郁自残,即使是被人类照顾长大的幼崽。
艾露莎在心里想着那些蛋……那些未来会一个个孵化,然后又一个个死亡的小东西。
所有人都在纠结,这是个正在繁衍的红雨隼群族,它们获得了充足的食物和水,比往年的其他群族都更加幸运,有的人已经观察它们十五年了,甚至能叫出每一个脚标所对应小鸟的“名字”,看着它们一年年幸运,一年年失去幼崽,悲鸣着放弃,在严寒逼迫下选择南飞。
天空像是被黑色遮蔽,黑夜里落下了鲜红的雨。
艾露莎不知道楚听乌听进去没有,她看着女孩似乎想要离去,突然心念一动,问:“你知道它们一共下了多少蛋吗?”
她记得数量是117,这其中成功孵化的数量不足二分之一,能长成并学会飞行的又不足二分之一,然后……
楚听乌:“121。”
艾露莎:“等、什么?”
楚听乌:“121。”
旁边的小狗叫了两声,猫咪用大尾巴扫了下楚听乌的小腿,似乎是在催促她,于是女孩离开。但艾露莎转身找上同事:“我们统计的蛋的数量是多少?”
同事:“117,怎么了,这是最新的数据。”
但艾露莎并不觉得楚听乌会说谎,但她相信,监控之下,同事们一定把所有数量都数清了,为什么有四个的差距?是监控之外,还是……?
同事扫了眼屏幕,忙拉了她两下:“快看,kmm074终于从窝里出来了!”
红雨隼下蛋并不是只下一天,有时候,为了积蓄力量,雌鸟会一直蹲在巢中,由雄鸟去寻找食物,喂养雌鸟,直到产卵结束,积累到一窝,确定给予了鸟蛋足够的温度后,才会短暂地出来活动一下。
艾露莎凑到镜头前面。
一、二、二……四!
她看到了四枚蛋,正好四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