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听说你们班有个刺头啊?”
“老严?我看群里照片,你们班方队里怎么有只猫?”
“严理啊,你们方队不是太严肃啊,我隔老远就听到你那边总是在笑?怎么,你给学生表演相声了?”
严教官:“?”
那是他主动想表演的吗?
说实话,他一开始不觉得楚听乌是刺头。
小姑娘长得比较高,看上去体态匀称,头发剪得只到脖子,发型挺乖的,是那种看眼睛和神情会觉得这孩子比较安静的类型——而且她的确安静又听话,具体体现在其他人都在笑时,她能绷着脸不笑。
但其他学生们就是因为她带来的猫才在笑!
严教官:“……”
老刘抢回水壶后,那只猫倒也没继续捣乱,就趴在一旁的树上,甩着尾巴看(1)班同学训练。
谁都知道,军训的时候在那干站无聊得不行,学生们目光乱飞,看地上的砖块都觉得有趣,更别提一只活生生的猫了。
严教官只好站在最前面,拎着自己的水壶,盯死那些眼神飘忽的。
结果他一靠近,有人看到了他的水壶,表情立刻破功,从走神变成忍笑,还是忍得很明显那种。
严教官:“?”
笑点低是病,得治!
得找个真正的刺头出来开刀,多少让他们态度严肃起来才行!
不然别说标兵,他自己得被通报批评了。
于是中午吃过饭,下午严教官盯了楚听乌半天,遗憾地看向后方的男生:“五排二号,出列!”
正在同隔壁挤眉弄眼的男生抖了一下,向前踏出一步。
严教官:“会做俯卧撑吗?”
男生苦着脸做了十个俯卧撑,然后被允许回到队列里。
有人被惩罚,这些新生们终于紧了皮,不摇摇晃晃,嬉皮笑脸了,下午除了军姿之外还有踢正步练习,休息时还得唱军歌,大部分人都累得不行。
临近解散时,严教官转头,注意到猫已经不见了……大概是被他们乱吼的声音给吓跑了。
孔雀也被送了回去,让他松了口气。
再看看楚听乌,姿势标准,背挺得笔直,又顺眼起来了,还是挺乖的嘛。
-
军训期间,各班的班主任也会在校,时不时会来看一眼训练。
袁老师自然如此,她除了要看训练情况,还多了一项工作——曹老师告诉她楚听乌能直接翻操场的围墙出校门,得多注意两眼才行,太危险了。
袁老师:“……你不会是把人和猫弄混了吧?”
曹老师:“我只是近视,还没瞎啊。”
天知道他大早上看到楚听乌从窗户跳到墙上,然后一跃快三米跳到操场外栏杆上面,心情得有多惊悚——
“我们操场那个围栏顶部是尖的,一半尖一半弯,她就踩在那个弯的平台上,脚一滑能把自己
戳出一排洞!”
这已经不是危险行为了,这是威胁生命了啊。
所以曹老师纠结了一下,没有立刻找上楚听乌:他们都知道她家长不靠谱,而且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特别容易逆反,得顺毛撸。
楚听乌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先观察一下,看看这孩子就是喜欢做危险行为,喜欢刺激呢,还是她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太大。
不过,楚听乌他们军训时,曹老师抽出了空,往操场围栏那一站,试着往上爬——
别说一下子跳到顶部的落脚处了,他手脚并用爬都爬不上去。
……还被保安注意到了。
“曹老师?”
“哈哈,我就是看到后面好像有只黑猫,我站上面来看看。”
“那是个黑色塑料袋。”
眼睛没事吧,曹老师?
带着淡淡的疑虑和担忧,袁老师在学校里待到傍晚,看到女生寝室大门关闭,便决定去挨个查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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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听乌还是第一次和其他人同住一间房。
她们挨个洗完澡后,还不到熄灯时间,常一乐从抽屉里翻出象棋,和常一欣一起下象棋玩,安诗言则掏出本子,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楚听乌路过,发现她拿着本子、尺和圆规在白纸上勾画,似乎不是在画图,而是在做什么设计。
在又一次被将军后,常一乐幽怨道:“好想玩手机啊…………”
上学不允许带手机,军训更是明令禁止,被翻出来要被通报批评,且取消优秀标兵(如果有的话)。而她们的寝室又是被班主任重点关注过的,家长都非常配合,提前把孩子们手机给没收了,导致这几个手机依赖症患者们非常无聊。
上次玩手机还是在上次!
楚听乌倒不无聊,系统正在给她放大草原狮群纪录片,晚上睡着后她还可以在梦境课堂里跑跑跳跳一整晚,平常白天她也经常进行户外活动,对手机的依赖不高。
但另外三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安诗言也丢开笔:“你们带扑克了吗,要打牌吗?”
常一乐:“我妈说不准带,好像被发现了也要扣分,你看我们只带了象棋,飞行棋都带不进来!”
常一欣:“……要不写军训日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