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换来他们的忠诚。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之前还只是种地的农民,补衣的裁缝,放羊的羊倌儿,现在呢?你知道我从他们眼中看了什么吗?”
和慕连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声音低沉。
“灵动、忠诚。”
本来死气沉沉如牛马般的眼睛里,多出了属于人的生气与活力。
好似挣开枷锁后的自由。
而这一切都源自那个男人。
那位离人众的魁首。
经过几日下来与这支部队的相处,和慕连甚至惊讶的发现没人对商队里的金银财宝感兴趣。
那些披着甲的士兵,哪怕搬着钱箱,也没有趁机捞一把的举动。
和慕连打听之下才知道,对这些士兵而言,金银固然是好的,但比起从钱箱里捞一把就跑,他们更相信跟随魁首能得到更多。
没有言语能形容和慕连那一刻的震惊,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这支军队中化作旁人极难理解的铁律。
士兵们信任那个带领他的人,哪怕衣食无忧的日子唾手可得,也让他们遵从那个男人定下的规则。
近乎神迹。
直到一天他借机想要和那位魁首拉拉关系,进入中军大帐时,才隐隐抓到了什么。
那天,士兵们吃的是酥饼加肉粥,搭配水煮的青菜。
而大帐内,那个正看着舆图思考的男人桌前,摆着同样的还没吃完的饭菜。
想到这儿,和慕连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老马,如果你注意到那些运送辎重的马车和牛车,你就明白了。后军里那一车车的金银财宝,就是那么一点点成了这些士兵肚子里的伙食,身上的武备。就连那些民夫都没缺了衣食。别说是陈家那种不干人事的畜生了,比之宋家又如何?”
和慕连讥笑道:
“至少离人众没养了一批要把我给剁了的土匪,而是砍了养着那些土匪的人。”
语罢,他拍了拍陷入沉默的马德,自马车上站起,望向远处那座已经能看见的渡口。
桑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