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确定要我这样跟你解释?”
这个样子,怎么说正经话?
费疑舟却答她:“就这样说。”
“……”殷酥酥愕然瞠目。
“马上就要结婚,你我都应该提前适应与对方肢体接触。”他漫不经心给出一个合理说明,“这顶多算是一个拥抱。”
提前适应肢体接触……
还真是个正当得教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殷酥酥无奈又无语,只好硬着头皮将事件精简概括:“今天早上,我们剧组在派卡大厦开剧本研读会,曲雁时前辈刚好也在那儿,我和他偶遇之后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有了那些图片和视频。”
费疑舟食指蹭了蹭她的嘴角,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他为什么摸你脸?”
殷酥酥老实回答:“当时我在吃早餐,嘴角沾了食物碎屑,他伸手帮
() 我擦掉。我没反应过来,忘了躲。”
话音落地,一室俱寂。
费疑舟安静了片刻,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十指微松,放开了怀里的人。
殷酥酥如蒙大赦,连忙挪到旁边的位置坐好。
就在这时,紧闭的雅间门被人从外头敲响。
砰砰。
费疑舟眼也不抬:“进来。”
雅间门开,温文尔雅的何助理走进来。他缓行几步,隔着门口的一扇屏风低眉垂首,说:“先生,您要找的人我带来了。”
殷酥酥脸色流露出一丝茫然。
找的人。
谁?
边儿上的费疑舟眸色微寒,没有说话。
下一刻,何建勤便微侧过头,往雅间门口的方向看去,微笑道:“你进来吧。”
殷酥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抻长了脖子瞧,很快便看见一个穿灰色夹克的身影佝着脖子走进来。
隔着一扇仙鹤屏风,她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只能从那副模糊的身形判断,对方中等身材,年纪不算轻也不算老,约莫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人。
殷酥酥很困惑,侧头看向费疑舟,以眼神向他发问:这是什么人?
费疑舟接收到身旁的眼神信号,回看一眼,照旧没说一句话。俄而,他修长微屈的食指轻扣了两下椅子扶手,发出两声轻而闷的“砰”。
何助理随之便寒声交代:“把你干过的事和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欸,好。”
这中年人不知道何建勤的身份,更不知道屏风背后是何许人物,只觉得周遭气场冷沉,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一双绿豆眼悄然抬高,瞟了眼屏风。
屏风上的仙鹤戏水是纯手工的苏绣,针法精湛,栩栩如生,背后的景物十分模糊,只依稀可见两道人影的轮廓。
何建勤冷不丁再次开口,仍是笑,声线却森寒几分:“徐老师当了半辈子娱记,该懂的规矩不必我再教你吧。”
徐福山闻言,生生一惊,忙不迭把头埋下去不敢再乱看,有些结巴地道:“殷酥酥和曲雁时的照片都是我拍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做狗仔的就靠这么点儿本事发财,原本,我是想拍一些曲雁时的料找他团队要钱,根本没想在殷酥酥身上做文章。但是后来有另一个人找到我们,花钱要我们直接把料爆出去,并且要把殷酥酥的大名也带上,所以我才……”
何建勤:“另一个人是谁,说清楚。”
徐福山似乎很是为难,耷拉着脑壳,好半晌才挤出个讪笑,支支吾吾道:“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收了人家的钱,不能把人家的身份说出去。”
何建勤:“你不说当然也可以,只是从今往后,京城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别别别!别翻脸啊,也不是完全不能说……”徐福山精得很,一看这个笑面虎青年跟他背后老板就都不是善茬,倒戈只在一瞬间。他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道:“那位也是圈里人
,正当红,去年的三金影后,双字名儿,这样说你们总知道是谁了吧?”
殷酥酥用力抿了抿唇。
果然。
同她之前猜想的相差无几,是秦媛在背后捣鬼。
徐福山说完,换上副狗腿的笑容,朝何建勤凑近几步,低声试探:“老板,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能让我走了吗?”
何建勤没做声,目光投向屏风背后,带着请示意味。
察觉到何助理的眼神,殷酥酥也不由侧目,看向身旁。
费疑舟脸色如常,阴晴莫测。
殷酥酥迟疑半秒,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口,倾身小声提醒:“何助理在等你说话。”
费疑舟看了眼殷酥酥,“你说吧。”
殷酥酥一愣:“我说什么?”
费疑舟视线笔直落在她脸上,语气依然平淡:“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人。”
“……”屏风那头的徐福山听见这番对白,瞬间吓得脸色大变。他腿都软了,再说话时,语气里也带带上哭腔,一个劲地道歉求饶:“我错了!几位老板!我真的错了!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记者,赚钱混口饭吃而已,我发誓我真没想害谁啊!求求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殷酥酥被这道嗓门儿嚷得心烦,不耐地皱